“丞相應該聽過,上官嶸這個名字吧?”
上官嶸……司徒珍眉頭一蹙,他好像想起了什麼。
“數年前,太尉上官嶸因為叛國之罪,被滿門抄斬,可是,他卻有一名庶子逃過一劫。”
司徒珍只覺得腦中轟的一聲,慢慢低下頭來不敢去多想。
“丞相可知道,那名庶子如今人在何處?”
“……”司徒珍的嘴角有些僵硬,他不能確信太上皇說的是真是假,但卻本能的排斥去聽這麼一段話。
要知道,蓮國朝中,有那麼一兩件事是旁人不願提及的。而太尉上官嶸一案,就是其中一件。
“想必丞相也知道,在我兒不管朝政的這些年,蓮國朝廷曾經陷入一段混亂時期,朝中大臣結黨營私分派敵對,而上官嶸太尉為人正直,不與某些勢力為伍,結果卻被誣陷叛國。而那時候,我兒只看表面上的證據,便不再深究,下令將上官一家滿門抄斬。”
太上皇的一席話,讓司徒珍陷入了深深的恐懼當中。
冤案……
“不錯,想必丞相已經猜到了,你就是上官嶸太尉的遺子。朕當年對於此案十分惋惜,就下令徹查此事,後來就找到了你。不過,你那時已經被人家收養,朕甚感欣慰。”
第九百五十八章 紙醉金迷
冷靜!千萬要冷靜!司徒珍努力平復著情緒,不想讓自己表現得太過狼狽。冷靜,一定要冷靜!在如今關鍵的時刻,太上皇卻舊事重提,分明是想要挑撥他與陛下之間的關係。
可是他也明白,這個案子若與自己無關,只要稍加追查就能弄個水落石出,太上皇完全沒有必要捏造這麼一個謊言。
上官嶸……腦海中那零星的灰色片段似乎呼之欲出,司徒珍緊皺著眉頭不願意去回想,可是心中卻有一雙無形的手,慢慢的將他推向那殘酷的事實。
“丞相不必勉強自己,回去好生休息。想想看若蓮國真的由我兒掌控,從今往後這樣的事情必定還會發生。況且,丞相就算忘記了,那血濃於水的事實也是不能改變的。”太上皇的意思是,這滅族之仇,他當真能夠不聞不問嗎?
將那年輕的男子送出去後,參公公立在一旁,有些同情的望著那遠去的背影。
太上皇選擇給他一點時間,若是逼得太緊說不定反而不能達到他們的目的。而在這段思索的時間裡,對於丞相來說將是一個無比煎熬的過程。
“太上皇有何吩咐?”裡頭傳來了些許動靜,參公公立刻迎了進去。
“相府的老夫人病入膏肓了吧。”
參公公眼中一閃,立刻明白了太上皇話中的意思,“奴才這就去辦。”
馬車之內,司徒珍頹然的坐在角落裡,他的腦中只剩下灰濛濛的一片,各種嘈雜的聲音進入他的耳裡,卻只化成令人煩悶的片花,渾渾噩噩的彷彿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護送他回京的黑衣人撩開車簾,只見自己放在裡頭的乾糧以及泉水紋絲未動,再看看那彷彿陷入無盡沉思當中的男子,他便安靜的退了出去。
兩三日的不吃不喝,若非馬車之內還有呼吸聲,黑衣人都要以為自己不過是在運送著一輛空車。
幾日的路途,傍晚時分馬車終於抵達了相府的後門口。
那消瘦頹敗的男子落了地,卻也不理會黑衣人,徑直進入了府中,老管家聽聞相爺回來了,立刻趕到了屋外,“大人,您回來了?”
裡頭隱約傳來水聲,聽下人說,相爺回來之後就備水沐浴了,似乎十分疲憊的樣子。
老管家當即安靜的等候在外頭,然而過了半個時辰,他還是按耐不住開了口,“大人,可是要讓下人換熱水?這樣容易著涼的。”
可是過了一會兒,裡頭卻是沒有任何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