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帶著疲憊的背影,保姆阿姨的臉上都是擔憂。
自從那位孟小姐出事之後,他們家這位公子就一直是這種失魂落魄的樣子,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
明明他自己就是醫生,知道身體這樣下去是會垮掉的,可還是每天都是這副樣子,今天好像比之前還要更加嚴重了。
真是不知道,那個明明就是別人的未婚妻,他這麼執著做什麼。
唉,不過感情的事情,還真的是說不清楚的。
這些年他在寧家,也是看遍了太多事情了。寧遠的深情,應該就傳自他的父親寧易,幾乎是如出一轍。
所以,真的愛上一個人,就也不會輕易改變了。
看來,要寧遠放下那位孟小姐,還要很長的一段時間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的思緒太混亂,或者是因為好幾天失眠,導致出現了幻覺。
恍惚之中,寧遠聽到了一個溫婉的女聲:“我在最深的絕望裡,遇見了最美的風景——就是你。”
這聲音那麼的清晰,就彷彿那個女人就站在他的身邊,在他的耳畔低語。
他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一眼樓下,保姆阿姨已經離開了,不在客廳了。可是耳邊的聲音卻沒有斷,只是女聲變成了男聲,之後還有地鐵聲、嘈雜的喧鬧聲,以及一段音樂,在他的腦海裡浮現出了一幅早上很多人趕地鐵上班的場景。
他再一次地確定了一下,這不是自己的幻聽。
寧遠循聲走向聲音傳出的地方,然後在二樓盡頭靠近大露臺的房間停了下來。這個房間是視聽室,平時最喜歡待在這裡看電影或者聽歌跳舞的人是他的妹妹寧甜甜。
可是,剛才保姆阿姨說過了,甜甜剛剛搭飛機去香港了,而父母今天也都不在家,而家裡的傭人除了打掃衛生,其餘時間是絕對不會進來這裡的。
那麼,是誰在裡面?
他的手在門的把手上扭了一下,門開啟的一剎那剛才那個女聲更清晰地傳入了他的耳中,“我以前從來都不知道,可以遇見你這樣像春天裡的櫻花,夏日裡的冰水這麼美好的人,可是,我真的可以擁有你嗎?”
寧遠望著超大的螢幕上抱在一起的兩個人,記起了這部電影,是臺灣很有名的一個漫畫家的著作改編的。他還記得當時這部片子的碟片還是在各大影院上映前妹妹就求他託關係弄來的。
他當時被迫拉著陪著她一起看,結果她是哭的一塌糊塗又笑的一臉花痴樣。還又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又一遍,當然之後他沒有再陪她看。
低低的抽泣聲入耳,他移動了自己的視線望過去,就著昏暗的光鮮在那組北歐的布藝沙發上看到一團蜷縮成一團不時的黑影。
或許是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黑影兀自沉浸在影片當中哭哭笑笑,直到他開了燈,室內燈光忽然大亮,那團黑影才如夢初醒般地坐直了身子,扭頭驚詫地朝著他看來。
寧遠沒有想到,竟然是個女孩。
長長的頭髮染成了棕色,一雙眸子清澈透亮,芭比娃娃般精緻的五官,看起來像只有18、19歲的樣子。幾乎是不到一秒鐘,他就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寧遠走過去,在女孩的面前停下。
她的臉上淚跡未乾,眼睛哭的紅紅的,眸子裡還蒙著一層薄薄的水汽,彷彿是沾了露珠的黑瑪瑙。
見她還在發愣,寧遠蹙了下沒頭,揉了一下自己額頭,“傅嘉樂?”
顯然,傅嘉樂還沒有從那部電影的劇情中緩過神來,她仰著臉望著居高臨下地俯視她的俊雅男人,美眸眨了眨,片刻後才像是想起了什麼,長長地“哦”了一聲後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對他說道:“啊,你就是甜甜的哥哥,寧遠吧?你好。”
她伸手過去,眼睫毛還溼漉漉的站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