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區幾杯啤酒,曹老師怎能喝醉。
自從聽完了章小魚與方子鳴的事情之後,他心裡就起了要替章小魚找回公道的想法,今天恰好從方子鳴那裡借過來幾百塊錢,此時不歸還原主,更待何時。
曹老師因為章小魚醉的緣故,並未直接塞給她。
於是他給斐然說道:“這些錢是某人欠她的,我替她追回來了,等她清醒了,再給她,明白嗎?”
“某人?”聽到這兩個字,斐然有點發懵,短暫的頭腦回路,讓她想明白了這裡的一點事情,然後頻頻點頭。
之所以沒給斐然說這麼多,是不想節外生枝,如果真不明白,等酒醒過來,章小魚是會親自拜訪他的,當然,他現在也有理由相信,以章小魚的處世風格,她是會親自登門拜謝的。
一切都顯的那麼水到渠成,曹老師內心有道堡壘,名叫城府,他很明白,這個東西的怎麼運用,怎麼讓人舒服。
斐然攙著章小魚,一步步走到了校門口,見護送“任務”完成之後,曹老師作了簡單告別,之後,就融入了夜色之中。
現在時間8點30分,斐然覺得還早,開口說了句:“能自己走嗎?到操場坐會?”
章小魚聲調一高一低,“能,扶我過去,我能自己走,我清涼著呢。”
這醉話說的前後不搭調,斐然哪敢放手,一步一趨的跟著她到了操場。
站定之後,斐然手扶著鬆了把勁,章小魚一個沒站穩,撲通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嗚嗚嗚……,疼,疼,疼。”章小魚喊了出來。
“不是醉了嗎?你還知道疼啊。”斐然並沒有關心的客氣。
“當然,我沒有醉,我還要喝,喝它個三天三夜。”章小魚的腔調醉聲醉氣。
斐然坐在她的旁邊,沒說兩句話呢,章小魚就側身靠了過來。
她本身就沒有什麼酒量,喝了幾杯猛酒,不醉才怪。
靜靜坐在操場上,不時有陣小風吹來,滿滿的愜意之感。
章小魚在醉酒之後並沒有躺著睡的意思,相反,倒是興奮異常,手舞足蹈。
“你看天上的那顆星星,多亮,一眨一眨,多像你的眼睛。”章小魚雲裡霧裡的說著。
相處兩年,斐然今天有幸目睹了章小魚的醉狀,實在是難能可貴。
斐然依著她的思路,接著說道:“是啊,挺像我的眼睛,也像你的眼睛。”
“是嗎?怎麼會像我呢,你看看哪裡像?”章小魚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斐然並未在意,只是靜靜的欣賞著夜色。
成排路燈圍繞操場一圈,金黃色的光暈就像一枝盛開的花朵,身在其中的兩人如同花心一般,嬌豔芬芳。
章小魚搖晃著身體,在黑夜裡揮舞著胳膊。
“我的眼睛有那麼亮嗎?你怎麼不來看看呢?”章小魚還在糾結著前面的話。
像哄孩子一般,眼睛還沒湊過去,嘴裡就說著:“亮,真亮。”
然後才看起章小魚的眼睛,那一閃一閃的雙眸,顯得靈動活泛,這個時候,斐然才發現章小魚的眼眶裡浸滿了淚水,順著臉頰一滴一滴的滑落。
周邊的黑夜死寂般深沉,斐然並沒有感到突然,相反,她的內心多了幾分理解:一個女孩子,在外求學兩年,跟誰都是滿滿的熱情,到頭來,得到的依然是不理解,甚至欺詐。
“擱到誰的身上,會沒一點委屈呢?”斐然在心裡,對著自己說道。
她流淚,不代表她不堅強,這是一種宣洩,一種控告。
兩人不愧是好閨蜜,彼此之間的默契有時不需要語言。
斐然遞給她一紙巾,章小魚擦拭著臉龐,說道:“我臉上有水,是吧,是不是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