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
白芷最終拿著一塊漂亮的昆蟲琥珀走了,那七彩恐龍化石,就成了二人的一個約定。
定心丸吃了,剩下的不安焦躁還是得自己消化,她還是得去面對那那些賓客,告訴她們沒有新郎也不要緊的,讓她們吃好喝好。
走到高朋滿座的地方,她們卻歡聲笑語,絲毫沒人有不見新郎的窘迫。
姑娘們拉著白芷,要她吃這個吃那個,生怕她餓著,沒吃幾口就因為孕吐胃裡一陣陣翻湧,全給吐了出來。
李月也從五姿山趕回,熱切地給了白芷一個擁抱,眼裡帶著豔羨的光,“你穿這身真好看!”
白芷斂去自己的窘迫,“好看嗎?你什麼時候也穿!我找人給你畫像!”
李月聞言,嬌羞起來,“這不得成親才能穿嘛!”
“瞎說!你瞧我,新郎都沒有,還不是穿了!”白芷笑得灑脫。
見她那麼調侃自己,姑娘們放下了心。
她有了身孕不能喝酒,周禮與陸老闆便出面替她敬酒,替她與賓客們致歉。
周禮還好說,這個陸老闆怎麼回事?
白芷發現他是不是熱切過頭了,又是出錢又是出力的。
話又說回來,白芷有時覺得他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她最後將原因歸結為替黑虎賠不是。
不過黑虎來不來,她已經不在意了,她現在與那麼多人建立了千絲萬縷的羈絆,遠不是一個黑虎可以比擬的。
與此同時,她對黑虎的印象跌落谷底,什麼人呀這是!
夜幕降臨,黑虎還是沒有來,白芷的焦躁變成了冷笑,睡覺吧!
風雨雷電霞五個小孩聚在了一起,白芷看得出他們有些失望,因為他們之前很認真地演練了一番,要如何稱呼白芷的夫君。
有說叫阿爹的,有說叫阿叔的,還有人說就叫黑虎將軍的。
白芷說他們想太多了,現在好了,一語成讖!
她給自己舒舒服服泡了個澡,丫鬟只給她準備了大喜的寢衣,她只好穿上了。
晚上又有些餓,把珍藏多年的小食全擺了出來,細細品味。
忽的一顆石子砸在了窗邊,白芷應聲而去,剛探出頭就瞧見孟問荊蹲在窗戶外面。
白芷想都沒想,啪嗒一聲關了窗戶。
孟問荊驚了站起身來,啪啪地拍著窗戶,“不是!你關窗戶幹嘛!”
白芷不做回應,繼續吃她的果脯。
“白雪,求求你,快開開,我有話對你講!”孟問荊很是著急。
白芷依舊不答,她都答應了孟夫人,不再見他的。
孟問荊沒有得到回應,難受得想落淚,“我明天就走了!我……我我剛才翻牆進來的!腿摔斷了!”
白芷簡直受不了,輕笑出聲,他現在站在窗邊,偌大一個人影,走來走去,一點也不像腿摔斷的樣子。
“你不開就不開!我此去,便不會回來了!再也不回來!你等著瞧!”
見白芷不理他,他又換了話,聲音沉了下去,“反正今天黑虎也沒有來,我們私奔吧……”
白芷:“……”
“我知道你為什麼不選我,因為我幫不了你……”
這話讓白芷有些心酸,也讓孟問荊心痛。
這夜他在窗邊絮絮叨叨,說了許久許久,白芷每一句都聽得認真,好幾次她想回應他,卻將話硬生生吞了下去。
夜深了,漸漸飄起了小雪,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這雪下得小心翼翼,猶如那夜他鄭重又緊張地牽起她的手,萬分忐忑,無比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