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也沒有一封詔書有提過他的名字。
天下英雄豪傑或許都有一份,但他沒有,也就證明他是個無足輕重之人。
他強嚥下苦澀,為難以接受的卓翎披上一件毛裘,“要不……先睡?”
卓翎搖頭拒絕。
這種情況,誰又睡得著呢?除了白芷還在呼呼大睡。
翌日。
白芷頭昏腦脹的醒來,卻發現卓遙不在身邊,這還蠻稀奇的。
他在丹寧這些日子,沒什麼事做,常常晚起。
她也沒多想,便去找了卓蓉,給阿谷餵奶,“蓉兒,卓遙呢?”
卓蓉搖頭,“不知道呢,他昨夜沒在我這兒。”
白芷便問了幾個丫鬟,才知他昨夜在卓翎房間,白芷心裡微微一緊,難道是又有戰事,所以才在卓翎房間待了一夜?
戰事則意味著分離,白芷覺得她好日子還沒過夠呢!
於是她抱著阿谷找去了,一入卓翎的小院,就見兩人在院中,卓翎坐在石凳上,封天翔挨著她旁邊坐下。
白芷笑著問,“姐姐,卓遙呢?”
卓翎罕見的沒有理她,反倒是低下了頭,封天翔好心,朝一旁的梧桐樹上指了指。
白芷覺得氛圍不對,卻也沒往壞處想。她順著封天翔指的方向望去,就見到卓遙躺在梧桐樹高高的樹椏上,閉目養神。
“你去樹上幹嘛?”白芷問他,“快下來跟阿谷玩玩!”
卓遙聞聲,微微張開眼,眼裡是熬了一夜的紅血絲。
他不敢應她,也不敢看她,只像一具死屍一般,又閉上了眼。
白芷一怒之下又怒了一下,他怎麼不理人?昨夜不還是好好的嗎?
她微微皺眉,撿起一顆小石子,就扔了過去,“怎麼不理人啊?”
直到那顆石子砸到了卓遙身上,也沒見他動彈一下。
白芷懵了,百思不得其解,卓翎也不理人,卓遙也不理人,心裡陡然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一定不是個簡單的事。
她僵直著身子回過頭,笑著問卓翎,“姐姐,發生了何事?”
卓翎胳膊肘撐著石桌,將頭埋進了兩臂之間,緊緊的攥著自己有一些蓬亂的頭髮,不知道怎麼開口。
封天翔見他們姐弟二人悶著不開腔,像這樣的死寂他體會了一夜,微微嘆了一口氣,將給白芷的那兩卷詔書,遞到了白芷手裡。
白芷慌忙將阿谷塞了給封天翔,雙手無力又顫抖的展開詔書,仔細閱讀著詔書的內容。
前面內容都算正常,她還在盤算這番會盟會給丹寧城帶來怎樣的變數。
但是讀到最後一句,“誠邀丹寧城城主白芷,入上北城,與寧王世子孟靖相聚團圓。”
白芷心頭猛地一震,她不可置信的開口,聲音微顫,“寧王世子……孟靖……是我的兒子嗎?”
這話一問出,卓翎和卓遙的心像是被撕裂了一般,那喉嚨管也像是被泥沙堵得死死的,誰也開不了口。
只有封天翔還算正常,他道,“是。”
白芷說不出是什麼心情,像是失而復得,大驚大喜,“那是好事啊!”
卓翎喉頭一滾,許久才憋出一句話,“這封詔書……是孟瑛寫的。”
白芷腦子轉了八百轉,才猛地驚醒,明白了他們到底在愁什麼,一時竟也說不出話。
這就意味著,她那死去的前夫,又活了過來?
那她和卓遙之間,算什麼?
白芷霎時被驚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