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子,我們南蠻人最大的敵人!”金如海的刀口滲透進白芷的肌膚,鮮紅的血液順著脖頸流進了大紅喜服。
“金如海,你的寨子已經被包圍了,你放了他,我放你一條生路!”
“笑話!老子需要你給我生路?!”
卓遙忽的在地上隨意撿起一把兵器,面上的表情變得冰寒凜冽,“不然呢?你覺得你還逃得出去?”
“這個女人你不要啦?”金如海面露疑色。
“一個女人而已。”卓遙向白芷投去複雜深沉的目光。
白芷心像是砰的一聲被擊碎,他可能是在激金如海,也有可能說的是真話。自己與他本就是萍水相逢,如今他已然盡力,自己應當感激才是,又有什麼資格去責怪他呢?
想雖然是這樣想,心裡還是不斷的冒出酸楚的感覺。這些天,她以為他們成為了朋友,遂對他全然信任,什麼都與他商量。如今看來,她還是高估了自己的分量,他們還遠稱不上是朋友。
她不是誰掌心裡的寶,她於對方只是無足輕重的過客。
白芷朝著卓遙勾起了嘴角,坦然一笑,眼裡是晶瑩的淚珠,眼底是無盡的悲涼,她輕聲道:“沒關係,謝謝你。”
她的聲音很小,幾乎是氣聲。但卓遙還是看著她的口型,知曉了她的意思。
心驀然一痛,他沒有想要放棄,他只是想轉移金如海的注意力,可卻傷到了她。
金如海思忖片刻,人若是被逼急了就定然會走向極端。他深諳此理,他知道這個女人對卓遙有些許牽制力,但牽制力並沒有大到讓他放棄所有,遂一時竟也不敢殺她。
恰巧此時,牛婆婆撲在柳生的胸膛,直直唸叨,“阿生,我們把解藥交出去,我們一起離開好不好?咱們不作孽了,好不好?”
牛婆婆像是念經一般,在催促著他的手下叛離他,金如海敏感的神經又被挑動,一股強烈的怨氣憋在胸口,又不敢直接殺了白芷,遂踢起腳下一把劍,直刺向牛婆婆的胸膛!牛婆婆一口鮮血噴在了柳生臉上。
現場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他會對牛婆婆出手。皆是目瞪口呆。
柳生更是久久回不了神,良久,他才摟住身體向下滑的牛婆婆,齊跪坐在了地上,他朝金如海咆哮,“金如海!你為什麼要殺我娘?!為什麼?啊?”
“我從來沒想過要背叛你啊!你究竟是為什麼?我不算是你兄弟嗎?”柳生雙眼通紅,青筋暴起,臉上的儒雅一分也不剩。
柳生撿起地上的兵器,搖搖晃晃的就要朝金如海捅去。
金如海被這一幕刺激的不行,他對柳生其實也當兄弟,只是柳生向來容不下其他的兄弟。如今兩個兄弟齊齊用劍指著他,頓時氣血翻湧,當年成為奴隸被欺壓的回憶,佔據了腦海,殘存的理智,被仇恨風捲殘雲般的侵襲,想殺人,想殺光所有背叛之人!
手上的血管根根鼓起,暴怒的血液在身體裡翻騰,他抬起手中匕首,就想將目之所及的人,通通殺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