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蔣璐問:“那會不會留疤啊?”
葛萱倒沒想過這問題,回想在醫院裡,大夫好像也沒提到這點。
斜後桌那個女生聲音尖銳地插了一句:“葛萱就面板最好了,可別再弄出什麼痘啊疤啊的。”言外之意,面板再差點,就沒得看了。
蔣璐看她一眼,笑著對葛萱說:“你主要是長得太白,落點疤就能看出來,要像她那臉色兒,不就不用擔心了?”
“她”指的就是那個話裡有話的女生。被蔣璐這麼一噎,頓時尷尬地只能回應,“是啊,你這疹子消了之後,紅印肯定挺明顯的。”
葛萱呵呵笑,“大夫說不能沾水,我好幾天不洗,灰頭土臉的,也明顯不到哪兒去。”
有幾個女同學替她惋惜,“還笑呢!這都快毀容了。”
“你可加點小心,真弄坑坑窪窪的怎麼辦啊?”
“就是啊,留印子還好,時間長了能下去,就怕你手欠再摳破了。”
“這點兒罪遭的!你說就長一痘痘,擠它幹什麼啊?”
江齊楚座位被蔣璐佔去,只能站在過道里,審視這一圈嘰嘰喳喳的女生,“你們不嫌惡心嗎,都圍這兒看?”
隔壁桌的男同學責怪那群不懂事的,“人家心疼不讓說了,你們還不趕緊該幹啥乾點啥去?”
“哈哈,放心吧江子,葛萱就是落滿臉疤,也比別人臉上的疤白淨兒。”
葛萱忍不住捂臉,扮出一副哭相,“你可別嚇唬我……”
大家說說笑笑,各自回到座位準備上課。
蔣璐看著江齊楚,笑容玩味。
江齊楚隨意一轉眼,和她瞅了個正著,收回視線,見葛萱仍然捂著那半邊臉,提醒一句:“碰破了。”
葛萱扁著嘴,歪頭看他,“很噁心嗎?”
他目光遊離。
葛萱繼續逗他,“很噁心你,太不好意思了。”
江齊楚低著頭,“別沒完……”笑意不在臉上顯露,眼中光色卻柔和。
別人說什麼,她都好脾氣地不在乎,只可著他一人欺負。或許她自己還沒有覺察。
他為這不經意的發現,莫名喜悅。
葛萱還真沒把臉蛋兒當回事,就是因為不在意,有時候會完全忘了那些水皰,針刺的瘙癢勁兒一上來,想也不想就去抓,疼得唉喲喲直叫,把黑板前講課的老師都嚇一跳。江齊楚在旁邊盯著也沒用,誰也說不準幾時發作,應了那個詞兒:猝不及防。眼見她手抬起來,想攔也晚了。
他又不能把她兩隻手,都抓進自己手裡握著。
大夫預言一週內有所改善的症狀,不見絲毫起色,並且從臉頰擴散到了額頭。葛萱終於也有點急了,這些個祖宗太難伺候,碰不得摸不得的,又不讓沾水,每天只能用溼毛巾擦臉,還得躲著它們。更重要的是疼,夜裡翻身,不小心蹭到臉側,愣能給激醒過來。氣得躺在炕頭直流眼淚,差葛棠再去買點口服藥。葛棠跟她惱了,“咱媽說這藥裡邊有激素,不能多吃,你二啊?”
葛萱特別委屈,“那病沒好,藥就停了,我臉就這樣了啊?”
葛棠揚著手裡還沒扔掉的棉籤,“這不剛抹完藥嗎?”
“外用的根本不管用!這邊抹下去,那邊又冒出來了,你看這腦門兒。再這麼下去,下禮拜回來你看著,肯定得撲滿臉都是……”
葛棠擦藥膏時就看出來,有些根本是硬給碰破的,也懶得跟她多說,“行行行你別嚎了,我去給你買還不行嗎?”打了個電話給袁虹,報備一番。得到允許後,對炕頭那個哭精說:“這藥能吃出依賴性,你不怕就吃,吃得胖頭腫臉的。”
葛萱說:“那也比這麼爛了強。”
葛棠聽得不舒服,雖然這時討論病發的原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