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錦袍,紅色裙裾,在門外的光芒下漸漸模糊,顧天心只覺得眼睛一片茫然,心中,更是冷涼如雪,冷得全身都在顫抖。
他果然如燕雙飛所說,那麼絕情,那麼無情,認定誰負了他,就厭憎到底,連一個解釋的機會都不會給。
他怎麼可以做到,就算前一刻熱烈如火,下一刻,也可以翻臉不認人?他口口聲聲要她信他,那麼他呢?
可是燕雙飛也說錯了,他不是沒有原諒她,在她死後,他還是原諒了她,可是她顧天心呢?她是下一個燕雙飛麼?
不貞不潔……顧天心愣神了許久,靠著牆跪坐在地上,垂頭冷笑。
額頭磕破,流著汨汨的一行血,流淌過她緩緩翹起的唇角,明明是在笑,卻淒涼得悲哀。
“心心。”淡雅的龍涎香靠近,有人在她的身邊蹲了下去,修長的手指撩開她額邊碎髮,擦著她傷口的血跡。
顧天心模糊的看這他在她眼前晃動的紫色廣袖,低低喃喃道:“他不信我,他說我不貞不潔,他不要我了……”
“心心別哭。”南宮御抱著她,溫柔的哄勸著她:“心心,我們和這裡,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代溝何止百年,心心,跟我回去,過我們以前的生活,好不好?”
顧天心怔了一下:“回去?”
“跟我回去,心心,忘了這裡吧。”南宮御將她從地上抱起來,一步步的朝密道下走去。
“不,我不回去!”顧天心搖頭,想要掙扎著下去,南宮御卻不放手,惹得顧天心又抓又咬的。
在他們的身後遠處,雪色錦衣的男子站在哪裡,臉色慘白,眸光猩紅,刀削般的薄唇緊緊抿著。
“王爺……”閆威武大步而來,恰好見到這一幕,憤怒的叫道:“南宮御!放開攝政王妃!”
南宮御抱著顧天心側身,顧天心朦朦朧朧的看到了高大威猛的閆威武,也看到了閆威武前面的楚盛煌。
兩人隔得不算遠,她的雙眼已經被淚水所浸染,看著那麼熟悉的身影,像是籠罩在白霧裡,那麼的虛幻,飄渺。
“楚盛煌!”顧天心聲音嘶啞,吼道:“你說我已經嫁給了你,你就我的天,你現在趕我走,一個人若是沒了天,還能活麼?你這個混蛋!”
楚盛煌沉默不語,閆威武看不下去了,問:“王爺,你為什麼要趕三妹走?現在獨孤連城也除掉了,王爺還顧慮什麼?”
楚盛煌側過身去,對閆威武的問話不置可否,看著他決然的離去,顧天心大腦一黑,呼吸窒息得難受,突然吐出一口鮮血,暈
tang了過去。
“心心!”南宮御被噴灑了一身的血,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厲聲道:“楚盛煌!你他媽要是個男人,就給我站著!”
楚盛煌停住,正欲側身回去,南宮御抱著顧天心一陣颶風似的飄過去,一掌打向楚盛煌的胸口。
“噗——”楚盛煌吐血了,大口的鮮血,不是鮮紅,而是紅中帶黑,黑中泛紫。
南宮御憤怒霎時消退,愣住,閆威武也驚道:“王爺,你不是說毒已經解了麼?”
楚盛煌是喝了花語的毒藥,雖然喝藥之後又極快的用內力逼出體內,但獨孤連城的毒素一旦上身,不是那麼容易清除的。
不是他狂妄的拿性命做賭注,姜神醫就住在王府裡,這些年姜神醫為楚盛煌做事,到處收集孤族的蠱術和毒術。
花氏姐妹能解百毒,閆威武好不容易將花嫣擄來,用花嫣的血做為藥引,為姜神醫研製。
表面上,楚盛煌毒性在蔓延,實質上,他們都知道這是一場計謀,南宮御也是參與者之一。
只是,明明已經解了毒,為什麼楚盛煌還在吐血?而且看那血……
楚盛煌擦去嘴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