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賈府幾位主子一起在榮禧堂用早飯時,面色不善的賈代善突然問起了此事,“赦兒,聽說昨日你院裡打死了一個丫鬟。”
“嗯。”梅盛淡淡的嗯了一聲,並無解釋的意思。
賈母斜著眼睛瞅了梅盛一眼,也不介入這件事情裡,該說的她已經早就和賈代善說過了,現在已經不需要她再說什麼,賈代善都不會輕易的饒了賈赦這一回了。
圍坐在桌子邊的賈政和賈敏聞言,看著梅盛的目光都帶著不屑,他們兩個自小跟著賈母長大,互相之間的感情不是跟著賈代善的娘長大的賈赦能比的,每日裡看著賈母不待見梅盛的舉動,他們當然也有樣學樣,平日裡對賈赦也多是忽視和不屑。
賈代善看著梅盛的目光透著一分的涼意,說出的話也帶著傷人的利劍,“夜半三更的弄出人命,老大,你想幹什麼?你名聲本來就不好,現在這樣做是想讓自己的名聲更臭嗎?”
梅盛嚥下嘴裡的粥,慢悠悠的說:“我不喜歡爬床的下人。”
賈母的臉色表白交加,人可是她送過去的,打狗還要看主人呢,打了她派的丫鬟就是在打她的臉,“不喜歡攆走就行了,何必非得弄出人命?”
“母親所賜,不敢輕易驅逐。”梅盛直接點明瞭關鍵原因。
賈代善的目光一轉,落到了賈母的身上,他只聽賈母說昨夜老大暴躁的脾氣復發,打死了下人,可不知道還有這樣的緣由。
似乎沒有看到賈父賈母之間的動作,梅盛簡明扼要的說出自己想說的話,“我過陣子還要參加科舉考試,現在全力備考,沒有精力陪母親派來的丫鬟睡覺。”
此話一出,賈代善的臉色都變黑了。
梅盛今天開始下場考試,原本所有人都沒當一回事兒,只認為他又開始胡鬧了,但他胡鬧慣了,賈府里老太太一走,賈父賈母待他跟後養的一般不在意,任由他自己胡亂折騰去了,等碰到灰丟了臉,他自己就會乖乖的放棄科考。
但沒有人能料到,梅盛自參加考試以來猶如神助,從第一場考試開始一路保持高歌猛進的勢頭,奪得的皆是頭名,驚得京城的人都有些無法適應。
原本偏向會讀書的小兒子的賈代善此刻也終於把老大看到了眼裡,對梅盛也抱了幾分的希望,特意叮囑府裡的人都不許去擾了大少爺讀書,眼看著就要成大材了,賈母這個時候派丫鬟給他,簡直就是在害得沉迷女色,荒廢學業,可氣,可惱,可恨!
平日裡賈母明裡暗裡的上梅盛的眼藥,賈代善也沒當一回事兒,只當他們母子兩人互相看不順眼,小矛盾解決了就完了,真是沒有想到,賈母竟然敢在這種關鍵的時候對梅盛下手,一點兒都不顧大局,這可是關乎賈府日後的朝堂走向的重要一局博弈,怎麼能在這個時候因為這些小事兒就亂了陣腳。
賈政和賈敏聽得梅盛的話,也都羞紅了臉,他們雖然年紀比梅盛小些,但好歹也是大家世族,對於房裡的事情多少還是瞭解一些的,面紅耳赤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賈母沒想到梅盛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當即大怒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長長的指甲指著梅盛,差點兒就要戳中他的臉了,“你,你簡直粗俗不堪,虧你還是讀書人,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梅盛也不惱不氣,看著你的敵人氣急敗壞,實在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尤其是自己還那麼淡定的情況,所以,他不在乎多說幾句話,把賈母氣個半死不活,“我如果是狗,生我的父母又是什麼?”
“住嘴。”賈代善領教了大兒子的毒嘴,還有自己老婆那無理攪三分的性子,一點兒都不想在這個時候聽他們爭論不休,大聲喝停了這場鬧劇。
最終一人打一板子,給了個甜棗,梅盛到考試為止就在院子裡看書習字,無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