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先一人,頭戴金冕,身著花袍,一雙赤足輕輕踩在雲間,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種貴氣,這種貴氣並不如蘇文初見小侯爺徐柯那般帶著某種刻意,而是從骨子裡面散發出來的。
彷彿此人從出生開始,其身份便是貴不可言。
在這個年輕人的身後,還有兩人,今天的他們都破天荒地如花雕一般並未佩戴羅剎面具,所以能夠讓人們看到真容。
這兩人,一矮一高,一老一少,一男一女,一人執劍。一人背琴。
但在這一時間,陸三嬌卻根本沒有關注那個矮小老人到底長什麼樣子,而是不可避免地將目光放在了那個女人身上。
他慢慢張大了嘴巴。眼中滿是憤怒之意。
原來,她竟然是魔族人!
事實上,即便在史書上,也從未記載過,魔族人的長相到底是什麼樣的,又與人類到底有何不同,或許唯一評斷的標準。便是如當日王陽明大學士所說過的那般,魔族人的肉身比人類更加強悍,文位提升更快。僅此而已。
至於外貌,直到今日,四位半聖才終於知道,原來魔族人與人類竟無絲毫差異!
大概是察覺到了陸三嬌的目光。那女人也轉過頭來。眼中不自覺的也閃過一絲意外,因為原本在她的預想當中,今天出現在這裡的應該是白劍秋才對。
不過不管怎麼樣,反正這些人都是會死的,那麼又何必去關心呢?
念及於此,女人慢慢收回了目光,重新看向黃鶴樓被破開的那道豁口。
同一時間,赤足的年輕人輕輕開口道:“走吧。”
說完。年輕人與身後兩人踏空而行,眼看便要走入黃鶴樓中。
而這個時候。陸三嬌等人也終於反應了過來,只聽得周季厲喝一聲:“動手!”
話音未落,周季已經第一個激發了身上的金色才氣,默發戰詩!
陸三嬌的反應同樣不慢,身形後退半步,同時於指尖凝結起了一滴茶露,一分為三,即刻在三位半聖身前盪開層層波紋,彷彿豎起了一道水汽盎然的壁壘!
胡碑作為縉國半聖,其主修文位理所當然是書位,所以在他的手腕之上所浮現的文點陣圖符乃是一支栩栩如生的筆,他所擅長的,亦是傳自王羲之的草書。
一筆行天,殺意凜然。
“計與足下別廿六年,於今雖時書問,不解闊懷。省足下先後二書,但增嘆慨。頃積雪凝寒,五十年中所無。想頃如常,冀來夏秋間,或復得足下問耳。比者悠悠,如何可言。”
這是王羲之草書十七貼中的積雪凝寒貼,一書祭出,空中暴雪頃至,眼看便要將那道道紫雷冰封!
三位半聖已悍然出手,花自開又怎會袖手?
以聖言大陸絕大多數文人的認知當中,花道與茶道一樣,都是輔助型文道,但幾乎所有的輔助型文道,都有獨戰之力。
此時的陸三嬌並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而是率先選擇了以輔助手段來參與此次文戰,所以花自開選擇了攻擊。
一顆泛著金光的種子落到地上,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芽破圖,其枝如鞭,沖天而起,直接朝著半空中的花雕等人就掃了過去!
不戰則已,戰鬥一旦觸發,四位半聖便直接拿出了看家本事,其配合行雲流水,絲毫不像是初次並肩作戰!
其時,除了陸三嬌的聖茶主輔助之外,周季尚未顯威的戰詩、胡碑的戰帖、花自開的戰花,不分先後,同時向花雕等人攻了上去,四道金色才光紛沓而其,將整座黃鶴樓都染得金光熠熠。
然而,即便是到了這個時候,那赤足的年輕人也依舊深色淡漠,腳步甚至沒有片刻的頓止。
因為在他們三人的身前,還有一個花雕。
早在當初大祭司佈置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