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我們都是尋常百姓,手無縛雞之力,你爹和大哥雖然壯實,也不過是山裡的普通獵戶,獵些小兔山雞倒還湊合,可面對野獸,他們有這本事嗎?”尹氏說的很慢,幾乎是一字一字的吐出來。
喜清歡聽得有些莫名其妙,她沒說她們不是尋常百姓啊,雖然,她總覺得家裡不平凡……等等,尹氏這是在暗示什麼嗎?
“二伯孃,可是,現在爹和大哥不是已經打死老虎了嗎?”喜玉歡一時難以理解,她的思緒還停留在該怎麼請大夫的問題上。
“樹大招風……”尹氏再次長長的嘆了口氣。
樹大招風……喜清歡瞟了尹氏一眼,心裡有所了悟,不過仔細想想,尹氏說的倒也有道理,外面沒有人知道喜家人會功夫的事,他們家卻突然獵到一隻大老虎,這樣的名氣一傳出去,只怕家裡又該沒個安寧日子了,唉,看來,請大夫的事要另外想辦法了。
“秀枝!秀枝!”這時,外面傳來急促的呼喚聲。
“年哥兒的外公來了,你們先出去,我把這兒收拾一下。”尹氏轉頭看了眼低垂的門簾,示意喜清歡姐妹倆先出去。
喜清歡只好跟著喜玉歡出門,心裡不斷的想著怎麼樣才能請到大夫。
院子裡,楊父和楊從金已站在了喜世廉的屋門外,後面還跟著兩個長相和楊父有些相像的男子。
“楊伯伯,楊大哥,楊二哥,楊三哥。”喜玉歡飛快的打著招呼,喜清歡這才知道楊氏的幾個哥哥都到齊了。
楊氏已開了門迎到了門口,看到她爹和哥哥們,情不自禁的掉下了淚:“爹……”
“這……怎麼會這樣?”楊父焦急的看著楊氏。
“妹子,妹夫怎麼樣了?”楊從金幾人也著急,剛才喜延年去報信的時候,他們早早的出了門,還是五弟把他們給追回來的。
“相公他把六叔揹回來就昏倒了,身上受了傷,一直沒醒過來,爺爺方才過來看過相公,說是性命無礙”楊氏看到他們幾個,頓覺有了主心骨,心裡的驚懼和害怕一下子倒了出來,眼淚不斷的邊哭邊說,“六叔……也不知道怎麼樣了,爺爺又過去守著了。”
“啊……”楊父等人聽罷,驚得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楊父才拍了拍楊氏的肩,安撫道,“別怕,你爺爺懂藥,他們不會有事的,你先回去守著女婿,我去看看他六叔。”
說罷就往喜守業那屋走,剛到門口時,他又停下腳步回身:“請大夫了沒?”
“楊伯伯,我三姐去柳家莊了,這會兒,應該和我小舅一起去請大夫了。”喜清歡其實也無法確定,不過還是說了一下。
“好好。”楊父也不知聽沒聽進去,點點頭又往喜守業那屋走。
家裡的屋子都不大,擠不下太多的人,楊氏回屋守著喜世廉,喜延年也跟了進去,楊家兄弟也不好全擠在屋裡,進去瞧了瞧就退了出來,喜玉歡已把堂屋的長凳搬了出來,請他們在院子裡小坐,她又轉身進了廚房,提了一壺水和幾個茶杯出來。
這時,江洛已將院子內外清掃乾淨,歸攏在一起的泥土也被他拿出去處置乾淨,他也沒打擾別人,一個人提了木桶上了山,今天出了這樣的事,喜家的哪個人都沒有心思去管提水的事,而院子裡擺放的六個大水缸都已經空了。
“小四。”楊從金兄弟幾個湊在一起商議了一會兒,衝著喜清歡招了招手。
“楊大哥。”喜清歡按著楊氏的排輩稱呼他們。
“那些是你爹他們剛帶回來的?”楊從金指了指樹上掛著的野味。
“是呢,大哥回來的時候揹著我爹,這些都掛在腰上,真是難為他了。”喜清歡黯然的點了點頭。
“那這些是要處理的嗎?”楊從金又問。
“是。”喜清歡心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