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我現在想想,你娘有四個女兒,她可不得難受四回兒麼?”
喜清歡不由失笑,這還能這樣算的?
“行了吧,你總不能因為捨不得女兒,就把她留在身邊一輩子吧?”喜守勳也不捨,不過,他的高興到底多過不捨,如小四所說的,柳老村長家裡沒有那等欺善怕惡的人,自家女兒嫁過去必不會受苦,三個兒女中,他最擔心的便是這個女兒,如今也有了好歸宿,他的心願便算了了。
“四伯孃,如今您也算是大功告成了,只等著再抱孫子外孫子就好了。”喜清歡笑著說道,三個兒女都成了親,他們二老還有什麼可操心的?
“那倒是。”方氏想想也是,便笑著站了起來,“我去外面看看都收拾好了沒,還得給鄉親們發紅雞子呢。”
說罷,便走了,留下喜守勳和喜清歡在大廳裡。
“四伯,那兩個人真的是馮將軍的家將?”喜清歡見無人關注這邊,便坐到喜守勳身邊輕聲問道,“方才他們在外面打聽大哥的名字,看他們寫的,確實是衝我們家來的。”
“自然是衝我們家來的。”喜守勳點了點頭,“如你之前說的訊息,看來邊陲戰事不晚了,馮將軍原是你爺爺身邊的副將,若真是他在尋我們倒還好些,當年,要不是你爺爺奶奶,就是三個他也都命喪沙場了,他對你爺爺的忠心,無須懷疑。”
“四伯,人心隔肚皮,都這麼多年了,物是人非也不一定。”喜清歡不是故意要潑冷水,她是真這麼想,這麼多年了,又在權勢圈裡經營了那麼多年,還能保持那顆曾經的本心嗎?
“他不會的。”喜守勳擺了擺手,嘆道,“怕就怕,是有心人打著他的名義出來,那樣,我們家就真危險了。”
喜清歡撇撇嘴,管他是誰來尋呢,反正她是一點兒失去家人的風險也不想擔,哪怕是一丁點兒,也不想。
“放心吧,你爹也不是不分輕重的人,他不會亂來的。”喜守勳瞧見喜清歡那神情便猜到她在想什麼了,不由笑道,“他當年不過十幾歲,對什麼責任什麼使命,沒那麼重的想法,加上這路上又遇到那樣不公平的待遇,他這心裡啊,比你還排斥回去呢,不到萬不得已,無論是你爹還是你大哥,都不會輕易出面的,放心吧。”
喜清歡得了這番話,這才算寬心了些。
“去歇歇吧,忙活一天了,晚飯得了我讓人去喊你。”喜守勳微笑著看著喜清歡,讓她去休息。
“好。”喜清歡點點頭,“四伯,您也去眯會兒吧。”
“知道嘞。”喜守勳點頭。
喜清歡便轉身上樓,回到自己原來的屋子,屋子裡平日用的被褥還是有的,今年過年肯定是不在這邊了,等喜念歡三天回門後,他們便要回南林去,以後,那兒才是她們生活的重點,而這邊,隔三差五過來一趟看看便好,但,一家人一起在這邊過年,卻是不可能了。
喜清歡脫了棉外衣鑽進被褥,一股子冷涼便迅速把她包圍了起來,她忍不住縮了縮身子,拉過棉被把自己緊緊的包了起來。
很快,便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只是,這一覺,她睡得極不安穩。
她做了一個夢,夢境中,到處都是廝殺的兵馬,她時而像個將軍,騎在高高的馬上面衝鋒陷陣,時而又變成了手持紅纓槍的小兵與敵格殺廝鬥,時而又成了個旁觀者般,看著白髮蒼蒼的爺爺手持大刀坐在高高的黑馬上,沉沉的盔甲壓彎了他的背,時而又看到了喜守勳坐著輪椅手拿令旗坐在高高的帥旗下,時而又似看到了喜守業滿身是血的衝突在眾敵兵中……
一幕幕拉過,最後,這一切竟變成了江洛,他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柔情似水的看著她,可下一瞬,無數的箭齊齊的往她這邊射來,她想喊,卻怎麼也喊不出來,她想把江洛推開,卻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