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梓涵凝視著範曉鷗的背影,疲憊的俊顏不易察覺地勾起一抹笑,看來範曉鷗比他還適應在這套房裡的生活,她比他更像個主人。不過經過那麼遠的長途跋涉之後,回到家看到有個人等著你,這種窩心的感覺還不錯。
聶梓涵一向獨立自主慣了,所以第一次感受到出差回來,家裡這溫暖柔和的燈光,乾淨整潔的屋子,香氣四溢的飯菜,讓他在新奇之餘,也對這種住家的生活有了新的體驗。
他脫了襯衫到浴室裡沖澡,出來的時候,範曉鷗已經把飯菜都擺上了。聶梓涵光著膀子穿著一條休閒褲,用乾毛巾擦著溼漉漉的頭髮邊走到飯桌邊,說:“你還會做飯麼?”
“怎麼不會?”範曉鷗俏皮地笑了一下,害羞地將視線從聶梓涵結實的身體上移開,然後才說:“以前姑姑忙的時候,都是我做飯給爺爺吃的。”
聽範曉鷗這麼說,聶梓涵驀地想起範曉鷗在很早的時候曾寫信告訴他,她的父母在車禍中去世,只和姑姑和爺爺相依為命,也記起她在信裡向他傾訴她憂鬱而悲傷的情緒。
那時的她,應該還很稚嫩,心靈受到了嚴重的創傷,但是現在,她看起來好像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裡對親人早逝的痛苦已經癒合了麼?
聶梓涵本來也是微笑著的,此刻逐漸收斂了笑容,視線投注在那個因為他回來而興高采烈的小女人身上,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
“坐啊,嚐嚐我做的菜,”範曉鷗不知道聶梓涵心裡所想,渾然不知真相的她讓他坐下,然後替他盛飯盛菜,忙得不亦樂乎。他總算回來了,這一個星期,她過得很寂寞,這麼大的空間只有她一個人住著,雖然說她從那個侷促的不到十平方米的小屋裡搬到這近二百平方米的套房,簡直是到了天堂,但太空曠了,她反倒覺得渾身不自在。
有聶梓涵在身邊,範曉鷗覺得心裡都踏實了。她不住鼓動聶梓涵吃菜,連自己都覺得情緒有些過於激動了,她停下來才看到聶梓涵一直拿黑黝黝的眼眸盯著她,嘴角似笑非笑。他生病了精神頭有點不好,但另有種頹廢的男人魅力,看得她心尖兒又要開始麻麻的發顫。
她的臉一紅,連忙閉口不說話了,聶梓涵這才開口說道:“你也一起吃吧,這麼多的菜。”
兩人坐在面對面吃飯,氣氛雖然有點尷尬,但依舊是親密的。
範曉鷗對與聶梓涵自然是信任和親近的,尤其他又對她那麼親密過,她理所應當地認為聶梓涵算是她的愛人。而對於聶梓涵來說,範曉鷗是他少年時期的舊友,自然和其他剛認識的人不同,年少的情懷最是難忘,因此他和範曉鷗即使不做情侶,和別人的關係也是不一樣的。
兩人默默吃完飯,聶梓涵覺得有些頭疼,就到房裡休息去了,臥室裡的床也已經安上了,看來他不在家的這些日子,範曉鷗沒有閒下來過。
小小的軀體裡竟有那麼大的能量,他真是小瞧了她。
範曉鷗收拾好碗筷,又在廚房裡給聶梓涵燒了開水,準備讓他吃點消炎的藥,他的喉嚨估計發炎得很厲害,晚飯他也沒吃幾口。她之前收拾客廳的時候,有發現聶梓涵備下的急救箱,裡面就有各種常備藥品。隨後她端了一杯水、拿了藥進屋,卻發覺聶梓涵四肢攤開,隨意仰躺在床上,連被子也沒蓋,眼睛是閉著的,一動不動。
範曉鷗走到聶梓涵的身旁,近距離看才發覺他滿臉通紅,呼吸急促。這下把範曉鷗嚇壞了,她連忙放下手中的水杯,坐在床邊,低下頭去檢視聶梓涵的情況。她將手試著按在了聶梓涵的額頭上,發覺他額頭的溫度高得燙人,他發高燒了!
“聶大哥……梓涵……”範曉鷗連忙搖著聶梓涵高大的身體,慌亂得不知所措。
聶梓涵被範曉鷗搖醒,他微微睜開眼,低低地說:“怎……麼……了?”喉嚨沙啞得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