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辰沉聲說道:「我會找出其他救助災民的方法,至於這些,就不要提了。」
何主簿彎腰鞠躬,拿回文書離開了正廳。
走到門口時,轉身說道:「大人,如今賑濟災民的糧食不多了,最多隻夠六七天,還請大人儘快想出辦法,要不然那些災民肚子餓了,怕是要鬧起來的,到時候不好收拾。」
「如果大人想不到其他方法,可去派人叫我,下官去給那些災民施粥了。」
說完大步走了。
沈逸辰臉色十分難看,他來時在路上,與秦觀兩人聊過到了地方後,或許會受到地方官吏的敷衍糊弄甚至排擠壓制。
他已經有了心裡準備,可是卻萬萬沒想到,這些人會做的這麼肆無忌憚,那已經不能叫排擠壓制了,都可以稱之為玩弄於股掌了。
他們這些人,想把沈逸辰變成一個聽他們話,受他們擺布的泥胎縣令、草包縣令,甚至是替罪羊縣令。
難道剛來就去求助州府嗎。
沈逸辰也是有著幾分傲氣之人,他不想給自己的好友留下無能的印象,他想要和這些人鬥一鬥,看看自己能否成功。
第二天,沈逸辰帶著幾名僕役和幾名衙役,開始拜訪臨安縣那些士紳大戶。
每到一家,自然會受到熱情招待,好酒好菜甚至還有奉上歌姬舞女的,但是當沈逸辰提出要借糧借錢的時候,這些人卻一個個哭起窮來。
這個說這次家中產業也受了洗劫,損失慘重,現在正在自救確實困難。
那個說家中人口眾多,入不敷出。
總之一個個全都理由滿天飛。
最後他憑藉著縣令的面子,總算籌集了一批糧食,大概能支撐半個月的。
到這個時候,沈逸辰只感覺身心疲憊。
處處受制,有才學抱負,有為國為民的心,也難以施展,龍遊淺灘虎落平陽。
他突然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
自己真的只是無用書生,和這些官場老吏鬥,自己處處受制,沒有一點著力的地方。
最後,還是他自己掏出一筆錢,又從雄州購入一批糧食,才支撐到現在。
不過購糧的人回來,帶回了雄州府的訊息。
沈逸辰的一名忠僕匯報導:「大人,如今雄州糧價已經降到了一貫錢,基本上和大原城持平,這是州府秦知府下的命令。」
「我在州府打聽到很多訊息,也有很多傳言……」然後這個忠僕將自己的見聞都告訴了沈逸辰。
秦觀到了雄州,大動作不斷,賣了四十里荒山,得錢八萬貫,力壓雄州郡王服軟,躲入深山修仙,嚴令雄州糧商降價,所有商品不得高於大原城一成,收一萬多災民入廂軍,給災民建新村。
如今雄州百姓人人誇讚秦知府是聖人轉世,親民愛民的大老爺。
這些訊息讓沈逸辰聽的一愣一愣的。
沒想到,秦觀在雄州做的如此風生水起。
再看看自己這邊,卻是一點場面也沒有開啟。
看來真的是有差距,而且差距很大啊。
眼看災民的賑濟糧只夠六七天時間,他依舊沒有找到更好的方法,那些官吏卻在一旁袖手旁觀,等著自己乖乖就範,沈逸辰立刻做了一個決定。
進雄州,找秦觀救援。
沒有耽擱,也不坐車,換了一身利落裝束,騎馬帶著幾個人奔向雄州。
聽完沈逸辰的講述,秦觀淡淡說道:「我之前就在考慮,何時整頓雄州官場吏治,看來現在是時候了。」
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一場官場風暴正在雄州上空醞釀。
至於降下的雷霆會劈到誰,那就看誰倒黴了。
秦觀當即叫來一名典吏,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