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阿嫵朝著謝繁華吐了吐舌頭:“我娘就是這樣,其實我知道,雖然咱們身份有云泥之別,但是你跟一般的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不一樣,你才不會嫌棄我。”
阿嫵是自己打小玩到大的好姐妹,謝繁華自然不會嫌棄,但是好姐妹被趙夫人這般一說,氣氛一時尷尬起來,她笑著道:“阿嫵說的對,我跟阿嫵感情不一般,說什麼嫌棄不嫌棄的。”
趙夫人臉有些紅了起來,只點頭道:“謝姑娘同我們家阿嫵感情好,這是阿嫵的福氣,往後這京城裡有謝姑娘幫忙照應著,想來我們家阿嫵也不會受欺負了。”
趙阿嫵才不喜歡聽這些呢,她豎起拳頭來,狠狠道:“誰敢欺負我!”
幾位女眷在一起吃了飯,飯後謝繁華繼續跟母親膩歪在一起,說了好多在揚州時候好玩的事情。
母女倆正說鬧著,外面趙桂氏敲門進來道:“太太,老爺又來了,您瞧……”
陳氏聽說丈夫來了,她便垂下了眸子,剛剛還表情豐富的臉一下子黯淡下來,掙扎一番還是起身想要離開,誰知外面謝潮榮大步走了進來,一把將門給反手鎖上。只聽門哐噹一聲巨響,丫鬟婆子們都給擋在了外面,屋內只剩下一家三口。
謝潮榮穿著件墨綠色繡銀線長袍,玉簪子束髮,他站在門口,腰桿挺得筆直,臉色很不好地盯著這母女倆看,半餉才開口道:“阿皎……”卻是喚了一聲,又不知道如何再說下去了,他怕幾句不合,又會惹妻子生氣。
陳氏卻是一直低著頭,不肯去看丈夫的臉,手上帕子都快要被她絞碎了。
謝潮榮沉沉嘆了口氣,轉頭對女兒道:“棗兒,爹有話跟你娘說,你先出去吧。”
謝繁華站起身子來,有些猶豫,她怕自己一走,爹孃就又會吵起來。爹跟娘只要一吵架,娘就會傷心就會哭,她不願意見娘哭。
陳氏卻主動握住女兒的手道:“聽你爹的話,先出去吧,該說的總得說清楚的。”
謝繁華朝自己孃親點了點頭,又對謝潮榮道:“爹,您別惹我娘哭,她已經夠委屈可憐的了。”
謝潮榮看著女兒那小臉上嚴肅的表情,只覺得心疼得很,原來在棗兒心裡,他這個爹就是隻會惹她娘哭的。
謝潮榮心內沉沉嘆息一聲,見女兒臉上盡是乞求的表情,他嘴角扯出一絲笑意來,順手就拍了拍女兒小腦袋瓜子道:“說什麼傻話呢?爹是來好好跟你娘說話的,只是爹孃的私房話不能叫你一個丫頭片子聽到而已。你放心,爹已經錯了一次,絕對不會再錯第二次。”
待得謝繁華出去後,屋內便就只有謝潮榮夫妻二人,謝潮榮舉步朝妻子走過去,可是他走近一步,陳氏卻退後一步。很明顯,妻子還在排斥他的。妻子為什麼會排斥他?這些天他也想了很多,肯定是妻子對自己失望透頂了。
棗兒是妻子的底線,都怪他心太軟,一再容忍賀氏那賤人,甚至差點害了自己女兒。
想到賀氏做的那些齷齪事情,謝潮榮便氣得心肝脾肺腎都疼,呵,他念著小時候一起長大的情分一再原諒容忍她,她倒是好,仗著孃家權勢,無所不為。
謝潮榮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又漸漸鬆開,忽然張開雙臂,將妻子緊緊攬進懷裡來。緊緊抱住她,任由妻子怎麼掙扎,他都不肯鬆手。不會鬆手的,永遠不會鬆手,這一輩子,他永遠不會放開她,不會放她走。
“阿皎,你且聽我說。”他唇瓣輕輕觸碰著她柔嫩的耳垂,雙目微微闔著,許是這些日子來太累了,他聲音也有些沙啞起來,“如今沒有旁人在,咱們將這十多年來發生的一切事情都好好說說,我們坦陳相待,都說白了,到時候你若是還恨我,我不逼你。”
自從嫁給他謝潮榮之後,這麼些年來,陳氏的心裡便再沒裝過其它。就算是前不久,她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