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確實覺得雲琦乃是最為合適的人選。
謝老太太道:“咱們今兒說的這些,先不要聲張出去,總得將老三的事情處理妥當了再談這事。不過,倒是可以擇個好日子,將雲家幾位姑娘都叫到咱們府上來玩,再叫我好好瞧瞧。”
“是,媳婦知道了。”姚氏見婆母滿意了,她也就了了一樁心事,又站起身子來道,“媳婦手上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婆婆您先休息,媳婦晚點再來給婆婆請安。”
老太太眯眼笑道:“你去吧。”
且說謝潮榮打衙門回來之後,一心念著妻子,便直奔汀蘭院來。
路上卻遇著了芷蘭院的丫鬟翠兒,翠兒是得了賀氏的命,趕著過來截住謝潮榮的,翠兒跪在謝潮榮跟前道:“老爺,姨娘生病了,請老爺過去瞧瞧姨娘。”
謝潮榮本來就對賀氏有氣,此番見被賀氏的丫鬟攔住,又想到受了委屈的妻子,他面色立即鐵青,一腳踹在翠兒身上,將翠兒踹得跌趴在一邊,吃了一嘴的泥土。
他冷眼瞥了翠兒一眼,抬腿重新往前走,翠兒得了主子的吩咐,今兒是必定要將老爺請過去的,便抱住謝潮榮腿道:“老爺,您可憐可憐姨娘吧,她一早打衙門出來就生病了。可憐我們姨娘,原本身子都沒有好得徹底,如今還吃了個冤枉的官司,去了那陰暗晦氣的地方呆了一晚上,剛剛都咳出了黃痰,連廣寧伯夫人都來了。”
又拿廣寧伯來威脅自己?哼,她仗著自己是廣寧伯的妹妹,不但在侯府橫行霸道,還敢設計陷害阿皎。甚至……甚至自己差點就答應了母親,要休了阿皎來娶她為妻,好在自己沒有那麼做,否則非得後悔死。
“滾開!”謝潮榮此番正在氣頭上,毫不客氣便一腳踹在翠兒身上,然後站正了身子,雙手揹負,腰桿挺得筆直,只冷眼睥睨著翠兒道,“回去告訴你們姨娘,往後沒事就給我好好在芷蘭院待著,若是她膽敢再害阿皎,我管她是不是廣寧伯的妹妹,都給我滾出謝府去。”
“三郎……”一抹柔媚的女聲響起,從灌木後面走出一位病怏怏的高挑美人來,那人正是賀氏,她正由自己的孃家嫂嫂吳氏攙扶著,緩步朝謝潮榮走來,含淚道,“三郎如今心裡只有太太,卻是再也沒有賀宏珍了。珍兒知道,珍兒做錯了很多事情,珍兒不該嫉妒太太,不該垂涎侯夫人的位置。”她是真的傷心欲絕,也是真傷心得落淚,顫抖著身子道,“打小,我便不喜歡跟女孩子一起玩,我就喜歡跟著你。那個時候你並不討厭我,反而是待我很好。三郎,你若是不喜歡我,真的不該對我那般好的,你該一開始就冷漠地待我,那樣也好叫我趁早冷卻了那份心思,可是遲了,都遲了。當我生病的時候你親自餵我吃藥,當我被髮了狂的馬顛得快要墜入懸崖時,出現在我身邊的人總是你……那個時候,縱使我已經知道你待我不過兄妹之情兄弟之義,也已經晚了!我的心……”許是剛剛說得急了些,她使勁咳了兩聲,方又道,“那個時候我就想,這輩子我跟定你了,你到哪兒我就到哪兒,總之你別想甩了我。”
謝潮榮望著賀氏,似乎又想到了十多年前那個總喜愛穿紅衣的小姑娘,那個時候的她是多麼的單純,謝潮榮怎麼也想不明白,她怎麼會變成如今這般。如今這般心思歹毒,骯髒齷齪。
“三郎……”賀氏見丈夫還是冷著一張俊臉,她小心翼翼伸出那雙蒼白的手去拽他袖子,可憐兮兮地說,“你就再餵我吃一次藥吧,只這一次便好。只要你不再生我的氣,我往後一定好好聽話,再不興風作浪。”
“你也知道是你自己興風作浪?”謝潮榮冷眼瞥著賀氏,袖袍一甩,哼道,“既然知道錯了,就去芷蘭院裡面面壁思過去,別再出來了。”說完便欲走。
賀氏卻是跪了下來,緊緊拽住他袍角,哭著道:“別走,三郎,如今我已經是殘軀病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