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有些軟,只捧著茶水說:“奴……奴來給……給太太送茶水的。”
陳氏見這婆子面生得很,冷著臉道:“是誰允許你站在門外的?桂媽媽呢?”
那婆子道:“太太許是忘了,桂媽媽昨兒晚上跟太太您請了一天假,今兒回家去了,聽說是有媒婆給她兒子說了個媳婦,她回家看媳婦去了。”
陳氏這才想得起來,便揮手道:“你下去吧。”又說,“娘,您再坐坐吧,陪女兒說說話。”
陳老太太意有所指道:“再說話?再說貼心體己的話,怕是就叫那些個狗奴才都給聽去了。”說著老太太便一腳踹在那偷聽婆子腿上,將婆子踹得跪在了地上,茶水灑了一地,還不解氣,伸手便甩了那婆子幾個耳光。
那婆子原是賀氏身邊的人,前些日子被賀氏趁亂安插在了陳氏身邊,平日裡有趙桂氏在陳氏跟前貼身伺候著,這婆子根本使不上力。今兒好不易尋得機會能聽點牆角了,卻被現場抓個正著。
“你做什麼打我?”婆子姓田,捂著被打得像饅頭一樣紅腫的臉,死鴨子嘴硬道,“奴只是端茶給您老人家喝,如今卻還白捱了頓打,哎呦,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真是好生不講理。”
要說這姓田的婆子也還真有幾分撒潑耍賴的資本,她男人原是老侯爺跟前的小廝,男人在的時候頗得老侯爺重視,她靠著自己男人還能在府裡謀個像樣的差事。如今男人死了,她又慣是個好吃懶做的,根本沒有主子願意要她,好不易前些日子得了個差事,卻是這樣一個奸細的差事。
賀氏將她安插在陳氏跟前,不需要她做什麼,只要她每日將陳氏的一切行為都完完整整告訴賀氏即可。
如今才將抓到一點猛料,不但被抓個正著,還被人給打了。
她還以為如今是自己男人活著的時候呢,因此見打自己的是農女出身的三太太母親,就開始撒潑打滾起來,扯著嗓子哭:“殺人啦!三太太要殺人啦!快來人救命啊!”
覺得就在屋子裡喊不行,得出去,於是就撒開腿往外跑去,躺在院子中繼續撒潑打滾鬼哭狼嚎。
端著湯羹進來的謝繁華見狀,只愣了一會兒,便猜到了剛剛發生了什麼,她瞧清楚了這個婆子的面容,見是上輩子陷害母親的田婆,氣得一碗滾燙的湯羹便往這婆子臉上潑去。
聞聲趕來看熱鬧的謝素華姐弟見謝繁華竟然打了田婆,開心得手舞足蹈,張口已是高聲喊了起來:“啊!啊!三姐,你竟然想要殺人……你……然後兩眼一閉,就暈了過去。”
謝繁華心中暗哼,並不把謝素華的戲碼放在眼裡。
☆、第三十六章
剛剛幾人那麼扯著嗓子一喊,汀蘭院外面瞬間就擠滿了人,姚氏聞聲趕過來的時候,田婆子已經被謝繁華捆了手腳扔在一邊。
陳家老太太則親自端了張凳子出來,坐在院子中間,微微眯著眼睛。
謝素華身邊圍著幾個小丫鬟,卻都是隻用手去輕輕推著謝素華,哭哭啼啼的,都嚷著說小姐剛剛還好好的,只是見著三小姐動手打了人,她才暈厥過去的。
姚氏見是這樣一副場面,有些頭疼,卻不得不擠出笑容過來問道:“親家太太,這是出了什麼事情了?怎生還動手綁了人?”
謝繁華只是綁了田婆子,卻並沒有堵住她的嘴,那田婆見大太太來了,更是扯起嗓子鬼哭狼嚎起來。
“大太太要替奴做主啊,奴見三太太的母親來了,想著桂媽媽不在,奴就捧著茶水想要給三太太送去。可誰知道,奴人還沒進去呢,三太太便出來了,說是奴在外面偷聽,奴真的沒有。”這田婆雖被綁了身子,但腰還算靈活,一個勁給姚氏磕頭,“奴的男人雖然死了,可他生前到底是在老侯爺跟前做事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奴知道,自己是奴才,被主子打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