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的時候是私塾裡的先生,陳母一手刺繡的好手藝,賺的銀兩比陳父還要多。家裡又有些薄田,只得了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所以陳皎打小過的日子就比較富庶。女兒嬌養著,有些閒錢的時候就給女兒買好看的衣裳好看的絹花,雖然沒有生得兒子,可夫妻二人對女兒疼愛有加,一家和和樂樂的。
女兒還是寇豆年華的時候,四里八村就有不少年輕的小夥子託著媒人前來陳家說親了,只是陳氏夫妻覺得女兒還小,想再多留幾年,後來就一直留到了二十歲。
陳皎有個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哥哥叫袁嗣青,以前住一個村子的,年長陳皎一歲。兩人打小便玩得好,本來夫妻二人也沒有多想,可直到後來袁嗣青爹孃相繼去世,他又被家裡頭伯伯叔叔奪了田地家財,陳氏夫妻便想著,既然他對阿皎好,不若就叫他娶了阿皎罷。
他無家可歸,剛好陳家又只有一個女兒,招個上門女婿當兒子待,也好。
只是,這袁嗣青骨子裡也要強得很,鐵了心要出去闖蕩幾年,說將來一定要讓阿皎住大房子,一定要讓阿皎如那城裡有錢人家的闊太太一般,每日悠哉悠哉。
陳皎雖然不捨得情郎哥哥走,可素來知曉他的脾性,知他已經決定了的事情,誰都是改變不了的。再想想,也就五年時間,時間一眨眼就會過去的,到時候阿青就會抬著花轎來迎娶她了。
原本以為日子會像以前一樣如流水般流過,只是沒有想到,沒有阿青的日子就沒有快樂,不快樂的日子過得十分煎熬。五年,從十五歲熬到了二十歲,如今離她二十歲生辰只有不到一個月時間了。
她相信,阿青會回來的,他就快回來了。
春風輕輕吹在陳皎烏黑的髮絲上,將她耳鬢的髮絲吹貼在臉頰上,她低頭咬斷繡線,隨手將髮絲別到耳根後面去,然後看著新做好的衣袍,露出甜蜜的笑。
她長得十分甜美,容長的鵝蛋臉,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唇邊會蕩起淺淺的梨渦,梳著一條粗粗的大黑鞭子,編起來斜甩在一邊,穿著身淡青色的對襟素群,烏髮間別著一支蝴蝶玉釵,打扮清爽利落。
陪在一邊的丫鬟見了,呆了呆才說:“小姐,您如今的繡活做得可是越發好了,呆會兒讓夫人去瞧瞧,她肯定要誇你的。”
這丫頭叫霜兒,陳家剛剛在縣城購置房屋的時候買了來,買回來的時候才十一歲,到如今也有四年了。
陳皎站起身子來,將新做好的一件衣裳撐開,又在自己身上比劃比劃,她十分滿意,因此臉上笑容更甚。
“霜兒,阿青該長得這般高大了。”陳皎一邊說,一邊將衣裳抱在懷裡,一張白得近乎透明的俏臉對著太陽揚起,似是在想著過去的種種美好,面上笑容更甚起來,“阿青走的時候才十六歲,只比我高一點點,如今一晃五年時間過去了,阿青多吃了五年飯,肯定也長高了很多。”
霜兒雖然沒有見過小姐口中的阿青,可她知道,這個阿青肯定是對小姐很重要的一個人,因為自打她來了這宅子之後,經常從小姐口中聽到。
“阿青少爺一定穿得正好,小姐您手這麼巧,給阿青少爺做什麼衣裳,他肯定都喜歡。”霜兒個頭不高,又長得瘦弱,身子不如陳皎這般纖儂合度,連個頭都比她矮上半個頭,她只能仰臉看著自家小姐,見金燦燦的陽光穿過院子裡的樹葉打在她臉上,細細碎碎的,襯得那面板越發白皙柔嫩。
霜兒心想,這世間果真有這般幸運的女子,容貌好、家裡父母疼愛有加,又有一位了不得的情郎哥哥等著娶她,真真是幸福的女子。
“霜兒,夫人讓你扶著小姐進屋來,天漸漸熱了,怎讓小姐呆在日頭下曬著。”說話的是伴著陳太太姜氏的一位婦人,姓黃,府里人都稱她黃姨,黃姨是死了丈夫又被夫家人趕出來的寡婦,前些年被陳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