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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麼都站在外頭?”雲瑛瞪了小丫鬟一眼,“不知道姐姐如今病著嗎?也不進屋隨身伺候著去,若是因此姐姐的病好不了了,我想你們都別想好。”
“阿瑛,別責怪她們,是我要她們候在外面的。”裡面傳來一抹憔悴的女聲,那聲音有氣無力,光聽著聲音就能猜到裡面的人怕是病得嚴重。
謝繁華並雲瑛一起進了內室,那雲琦只穿著件粉紅立領中意,披散著頭髮,臉色蒼白,眼神有些渙散,與昔日嬌俏的麗人截然不同。謝繁華感慨,這雲琦變成如今這般,多少怕是跟自己父親有些關係的,那日古青寺中與雲琦聊天,她便能瞧得出來,這雲琦是喜歡父親的。
雲琦見到謝繁華,微微一愣,隨即垂下眼瞼,扭頭望向另外一邊。
謝繁華走到榻邊,輕聲道:“早就想來探望琦姨母了,可惜一直不得空,只今兒才有時間。姨母既是病了,定要好好吃藥養著身體,何故將貼身的丫鬟都趕出去呢?”伸手握了握雲琦的手,一臉認真地說,“你且別聽旁人怎麼說,日子都是自己過出來的,你且好好將養著,該過去的總會過去。”
聽得謝繁華這番話,雲琦眼圈兒立即就紅了,那豆大的珍珠撲朔朔往下落,她反手緊緊握住謝繁華手,哽咽著道:“難為你還能來看我,我這絕症殘軀,怕是好不了了。”才將說完幾句話,就又使勁咳了起來,她抬起霧濛濛的眸子,“我只走錯一步,這輩子便算是毀了,縱使旁人不說,我也過不去心裡那道坎兒。往後就算尋得夫婿,若是他知道我曾經不光彩的事情,叫他拿捏著,我的日子也不好過。倒不如就這般,隨我自生自滅的好。”
雲瑛素來跟這個姐姐脾性不合,聽得她這番話,難免要生氣,只聽她道:“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我想依你的智慧,憑著父親對你的喜愛,只要你不是真心情願的,怕是母親跟姑母也逼迫不來你吧?這且罷了,且算是你一時糊塗,可如今你又如何?拿著生生死死的話說給誰聽?你就欺負棗兒年紀輕不懂事,怎麼著,你還想動什麼歪心思?叫棗兒回去勸她父母和離,而後你好擠進去是不是?雲琦,你的那些小心思騙騙旁人也就罷了,何必在我跟前裝?”
雲琦咬了咬唇,沒說話,只是將頭別向一邊。
她記得,當初去古青寺的時候,為了提前跟謝三姑娘培養感情,有特意去找過她。謝三姑娘是聰明人,她相信,自己言語間說得還算明瞭,三姑娘不會聽不明白的。既然三姑娘當時便知曉一切,還能夠與她相談甚歡,想必是能夠接納她的。三姑娘想要父母和離必然有她的道理,只是,她有些猜不透三姑娘為的是什麼。
雲琦如此糟蹋自己,其實也算是一搏,自打她見過三表兄後,見過那等姿容氣魄之後,旁的男子她再也瞧不上。
一個男人能夠為了一個女人不顧一切,甚至膽敢三番兩次違逆自己母親的意思,甚至費盡心思設計趕走對妻子有威脅的人,這樣的男人,何等難求?她相信,若是自己能夠陪伴左右,能得幾分垂憐,也是有福氣的。
既然自己妹妹已經識破,她便也不打算再裝下去,只是垂淚道:“你們走吧,我需要靜養。”又朝外面喚道,“將煎好的藥端進來。”
雲瑛哼聲道:“那你便好生將養著,沒事兒便出去晃悠,免得礙著旁人的眼。”說完拉起謝繁華的袖子便飛快跑了出去,只留下雲琦一人呆愣愣地坐著,想著方才雲瑛說的那些數落侮辱她的話,她紅紅的眼圈兒一下子蓄滿仇恨,似乎在立即隱忍著。
旁邊端著藥進來的小丫鬟靜靜候在一邊,低著頭說:“小姐,您該喝藥了。”
雲琦緩緩抬眸望著藥碗,貝齒咬破了唇,她極力壓低聲音吼了一句:“滾出去!”
那丫鬟還想勸著自家小姐喝藥,雲琦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