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轉頭揚聲道:“將人帶進來。”
沒一會兒功夫,就有兩個粗壯的婆子架著田婆進來了,田婆見著老太太,一把掙脫束縛,只哭著撲倒在老太太腳底下,嚎道:“老太太,您可要替奴做主啊,奴好心好意地端茶水給陳家老太太喝,可三太太卻說奴是在偷聽她們母女談話。奴哪敢?三小姐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了奴一頓,奴這頓打受的冤枉。您瞧……”說著便擼起袖子來,將麻繩勒出的紅痕送到謝老太太跟前給她瞧,“三小姐還用繩子綁了奴。”
謝老太太多少也知道這個田婆素來是個好吃懶做的,此次雖然是三丫頭在耍小姐脾氣,但是這田婆肯定也有錯。
老太太還是想著藉此次機會挑出點陳氏的錯,便下了決心替這田婆子做主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田婆轉頭狠狠瞪了謝繁華一眼,然後頭一昂,給謝老太太磕了個頭,剛準備訴說委屈,那邊謝繁華卻給謝老太太跪了下來。
謝繁華抽出早就事先抹有蔥汁的帕子來,擦了擦眼睛,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她疼得竄出不少淚來。
“奶奶!”謝繁華軟軟地喚了一聲,跪著用膝蓋爬到謝老太太腳下,淚如泉湧,“棗兒知道,我娘身份不高,配不得爹爹,所以現在誰都能欺負我了。那賀姨娘也就算了,她好歹是爹的人,可這田婆不過是個奴才,算個什麼東西?她憑什麼也能騎到棗兒頭上來!”
她抬頭望著老太太,那雙無辜的大眼睛裡蓄滿淚水,叫人瞧著就生憐。
其實謝老太太雖然瞧不上陳氏,但是對這個機靈漂亮的三孫女還是挺喜歡的,小姑娘長得漂亮,也會說話,還投其所好地送她老人家貴重的禮物,老太太的心也是肉長的,不會不心疼。
她伸手拍了拍謝繁華肩膀,慈愛地說道:“她的男人,生前到底是你祖父的人,你祖父顧著她男人的面子,也不會打她啊。就算你有什麼委屈,來找祖母就是了,何必親自動手打人?必是你母親沒有教育好。”
拐著彎兒來想找自己女兒的錯處,陳老太太不幹了,屁股一歪就往謝老太太身邊坐下,咧著嘴笑道:“親家母,您老這是指桑罵槐呢吧?你明明知道棗兒丫頭打小是在我老太婆身邊長大的,這跟她娘什麼干係,咋是她娘錯了?”
剛剛陳老太太站在人群間,謝老太太沒有看到,此番見著,頭不自覺就疼了起來,只擺手道:“親家母想錯了,我沒那個意思……”
“那你剛剛那話是什麼意思?”陳老太太側頭,斜睨著謝老太太,明顯很不滿的樣子。
謝繁華並不希望祖母跟外祖母吵起來,趕緊打圓場說:“奶奶,這事情真不是孃的錯,您不知道,這田婆是賀姨娘安在我母親身邊的線人。她若只是陷害棗兒的話,棗兒還不會這般生氣,可這瞎了眼的黑心老婆子,她手真是夠長的,膽敢將手伸向二哥去。”
“三丫頭這話什麼意思?”謝老太太見情況有些不對勁,臉立即板了起來。
謝繁華朝著田婆狠狠啐了一口,方才回答道:“奶奶您不記得了嗎?賀姨娘利用張婆蕭婆陷害我母親那晚上,棗兒見情況不妙,就悄悄出去找二哥幫忙去了。棗兒一早便知道那張婆有問題,所以想讓二哥帶著我去張家找人去,結果才到張家,便見到張家人全死了。我跟二哥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見府尹大人帶著官差來抓人了。好在周大人明察秋毫,還了我跟二哥清白,那日若是來抓人的是昏官,我跟二哥此番可能還在大牢裡待著呢。”
狠狠瞪了田婆一眼,謝繁華氣道:“那日棗兒急急忙忙去找二哥,無意中撞到一個人,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就是田婆。當時棗兒太急了,沒有多想,所以這才叫田婆得了機會,差點陷害了二哥。”
昨日風華堂上,雖說賀氏被府尹帶走了,可到底顧及著她是廣寧伯的妹妹,謝家一早便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