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賣的什麼藥。
姚氏望了陳氏一眼,問賀氏道:“你這話說得倒是好笑,自己做錯了事情,主子們還沒責罰於你呢,你倒是先怪起別人來了?”說著望向謝老太太,笑著道,“老太太,您看怎麼處置這賀氏……”
話才說完,只聽得噗通一聲,原是那賀氏撞柱子了。
只片刻功夫,賀氏潔白的額頭上便磕出一大塊血印,她軟趴趴地癱倒下來。
紅芍一把將賀氏抱住,不讓她身子落在地上,只摟住她哭道:“姨娘,您怎麼那麼想不開,您若是走了,四姑娘跟三爺可怎麼辦?您受了什麼委屈您說就是了,何必這樣糟蹋自己身子?您別扔下紅芍……”
紅芍見主子昏死了過去,她也不想苟活,也想撞柱自殺,旁邊跪著的婆子一窩蜂都擁了上來。
陳氏卻是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下場,她雖然想賀氏受到責罰,可是沒想過她死,她不過是想著賀氏離開謝家而已。
可是如今……
姚氏緩過神來,趕緊喊著:“快去請大夫,都愣著做什麼。”賀氏若是真就這麼死了,那廣寧伯府還不知道會怎麼鬧呢。
謝老太太到底見過些世面,對著姚氏說:“或許只是昏死過去了,你叫個人去掐她人中,看看能不能醒。”
“老太太,讓媳婦來吧。”陳氏聽老太太這般說,也覺得或許這賀氏是在裝死,便自己走過去,伸手掐賀氏人中,可賀氏一點反應都沒有。
紅芍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姨娘,您怎麼這麼傻,奴知道您受了委屈,可您有什麼委屈您倒是說啊,何必要尋死呢?您死了,豈不是便宜了真正想要害您的人?您這是讓親者痛仇者快。”
那跪在一邊的張婆見狀,偷偷矮著身子就要往外逃去,奈何紅芍眼睛,一把抓住張婆,然後整個身子都撲在張婆身上。
“虧得我平日裡待你不錯,你竟然是這般黑心的老貨,害得姨娘尋死,你想跑了?”紅芍死死按住她,整個人都騎在她身上,惡狠狠道,“姨娘若是沒事還好,若是姨娘真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死了也要先弄死你。”
張婆卻掙扎著道:“紅芍姑娘,您別怪我,我老婆子也是拿人錢財□□,為了混口飯吃而已,您別怪我。”
紅芍卻狠狠掐住她脖子道:“我平日裡待你那般好,當初咱們姨娘當家的時候,我見你可憐,時常拿了剩菜給你帶回家去,你的心都被野狗給吃了嗎!如今究竟是受何人之拖,竟敢陷害姨娘至此。”
張婆使勁咳了幾聲,紅芍見她似乎要說話,便鬆了手:“你且先說,待我給姨娘報了仇,再去尋死追隨姨娘而去。”
張婆子瞄了陳氏一眼,伸手顫巍巍地指著陳氏:“是……是三太太。”
陳氏驚得往後踉蹌了一步,待得反應過來,伸手指著張婆道:“你……你胡說。”
張婆卻一臉內疚地說:“三太太,您忘了您跟奴說過的話了嗎?您說了,青杏那丫頭欺負了三小姐,可府裡竟然只是將青杏送出府去,您心裡不痛快。您又說,如今侯爺回來了,您有了靠山,就算鬧出點什麼來,也會有侯爺幫襯著您呢,所以您叫奴大膽地去做,完了只將髒水潑在賀姨娘身上便是。”她表情既嚴肅又內疚,條理清晰地說完後,從袖口裡掏出一塊玉來,遞到陳氏跟前,“這是三太太您給奴的好處,三太太還說了,只要今日事成,還有五十兩銀子會給奴。您叫奴到時候拿了銀子回家養老去,不必再吃這麼多苦。”
陳氏不知道為何事情會變了方向,只朝後退,卻是一屁股跌坐在圈椅裡。她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她縱使想爭辯,可是她不知道怎麼說。
只聽張婆繼續聲淚俱下道:“是我老婆子一時財迷心竅,如今害得恩主尋了短見,我老婆子還有何顏面苟活於世?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