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謝素華也嚇了一跳,但她倒是不像弟弟那般軟弱,她恨謝繁華真是恨到了骨子裡,此番又聽爹爹莫名其妙就訓斥弟弟跟姨娘,她不由急了道:“爹,您做什麼一來就衝我們發這麼大的脾氣?”因為生氣委屈,她清秀的臉龐上染上一層紅暈,卻是倔強地昂著頭說,“爹,那話不是弟弟說的,也不是姨娘教的,那是女兒說的。女兒恨透了謝繁華,看不慣她過得好,就是想教訓她一頓!”
“你放肆!”謝潮榮忍無可忍,氣得反手一巴掌便打在女兒白淨的臉上,氣得渾身都抖了起來,“棗兒是你姐姐,你目無尊卑,就該受罰!”
賀氏一把將女兒抱在懷裡,哭著道:“三郎,你冤枉素兒了,真的冤枉她了。”然後抱著女兒哭,心裡委屈得很。
謝潮榮冷眼望著一雙兒女,對謝素華謝玉華道:“去給你姐姐道歉去。”
這下謝玉華也不服氣了,叫道:“憑什麼?”他還在恨謝繁華,就是因為謝繁華,青杏才被送出府去的,他如今不能日日見到她了,只能每日尋著心思偷偷跑出去。
“憑什麼?”謝潮榮輕哼,“就憑她是你的嫡姐,就憑陳氏是你的母親!”
他話沒有說得過於直白,但是賀氏不笨,卻是聽明白了。三郎這話雖然看似是在教訓兒女,卻是說給她聽的,他在告訴她,陳氏是妻,她賀宏珍不過一個妾罷了。
賀氏別過頭去,緊抿著唇不說話,隱在袖子裡的手攥得更緊了些。
那邊謝素華道:“爹,別說女兒沒錯,就算女兒真的做錯了,也是不會向她道歉的。”
“就是!”謝玉華附和自己姐姐道,“才不要給野丫頭道歉。”
謝潮榮氣得額跡青筋暴露,連連點頭道:“好,好,賀宏珍,這就是你生的一雙好兒女。犯了錯卻不知悔改,來人啊。”他揚聲道,“拿皮鞭來,家法伺候。”
賀氏有些愣住了,待得反應過來丈夫說的確實是家法時,她跪著撲了過來。
“三郎,你不能這般無情,素兒玉兒年歲還小,你不能這樣做。”她緊緊抓著他玄色袍角,不肯鬆手,“剛剛你是真的聽錯了,玉兒沒說她嫡姐的壞話,他是說書院裡唸書的一個同窗,真的不是在說三小姐。”
自然也是不能說兒子想教訓的是謝清華,那謝清華很得老侯爺喜愛,她自然不能叫兒子得罪老侯爺跟二房的人,只能胡謅了個藉口。
謝潮榮冷冷望著賀氏,俯下身,手突然緊緊一抓,便就抓住了她的衣領,咬牙切齒道:“你給我記住了!縱使你耍盡所有手段,在我心裡,也永遠只有阿皎一個,你勸你且停了做侯夫人的心!給你廣寧伯府面子,是我謝潮榮到底顧及著跟你哥哥十多年戰友的情分,你若是再敢胡鬧下去,有什麼樣的後果,你自己兜著。”然後鬆了手,又緩緩直起身子來,只冷眼俯瞰著賀氏。
賀氏知道此時丈夫正在氣頭上,想必是沒能將陳氏帶回來,或者說那陳家在逼著他和離,便軟道:“是,三郎教訓得是,妾身謹記住了。”
謝潮榮沒再多看他們一眼,只揹著手轉身大步離去。
待得謝潮榮走後,賀氏趕緊抱住了女兒,看她臉上傷口,輕輕碰了碰:“肯定疼吧?”
謝素華使勁搖頭:“不疼,一點都不疼,女兒能忍著!”嘴上說能忍,不過是不想叫自己娘擔心,這麼大的恨,心裡自然是忍不了的。
很快,謝潮榮在芷蘭院發怒的事情便傳到了謝老太太耳朵裡,鈴鐺過來跟謝老太太說的時候,謝老太太正陪著一群孫輩說話。
聞言只揮了揮手,倒是沒放在心上,只吩咐鈴鐺道:“今兒叫錦華繁華靜華都留在我跟前吃飯,你呆會兒去將大太太跟二太太也請來,咱們謝府得和和氣氣的。”想了想,又說,“著人去將素丫頭也叫來,也別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