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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部分

有車,自然開心。

李承堂有些得意,嘴角洋溢著清淺的笑意,只是扶著妻子上車,並未說話。

謝繁華坐在馬車裡,探出腦袋來朝陳老太太跟袁嗣青打招呼:“外婆,舅舅,棗兒改日再回來探望你們。”

陳老太太捨不得外孫女,但又想著,棗兒嫁得良人,她也是高興的。

一直強撐著沒哭,可直到李家馬車已經走得遠了,老人家才悄悄拭淚,原來渾濁的淚水已經流了滿臉。

袁嗣青扶住老太太道:“李世子乃是棗兒良人,母親該高興才是。”

旁邊一直守著的白氏也附和道:“是啊,袁大哥說得對,老太太該是高興的。”一邊說,一邊已經十分自然地繞到老太太另外一邊去,跟袁嗣青一人一邊將老人家往屋子裡扶,微微紅著臉,細語柔聲道,“雖然五月了,可晚間外頭風大,老太太不能受風,還是早些回屋歇著吧。”

陳老太太嘆息一聲,拍了拍白氏手背道:“我的一把老骨頭了,最後竟是拖累了你們,真是叫我過意不去。”她由兩位晚輩攙扶著,慢悠悠往前走去,“這人一老了,就沒有什麼旁的心願,唯願子孫幸福安康。”

袁嗣青聽不得老人家說這些,微微蹙起英氣的眉道:“娘,您說這些做什麼。”

“好了,不說不說。”陳老太太心裡開心,將手從白氏手中掙脫開,兩隻手都緊緊握住袁嗣青的手,緊緊地握住道,“阿青最聽孃的話,娘也聽阿青的話,往後咱們一家人都好好活著。”

袁嗣青道:“娘,我扶你進屋去,順便打水給你洗腳。”

待得替自己娘洗了腳,後伺候孃親睡下後,推門出來卻見白氏還站在外面。

白氏靜靜低頭站著,晚風吹起她鬢髮,她有些尷尬地伸手將耳鬢髮絲別到耳後根去,猶豫著還是開口說:“那個,袁大哥,這幾日我見你書房夜夜點燈到天明,想來勞累得很,我一早命廚房熬了湯,我這就去給你端一碗來。”

袁嗣青口中“不用”兩個字還沒有說出口,白氏逃也似的就小跑著走了,袁嗣青靜靜站在院子中間,晚間寒涼的風吹起他的石青色的袍角,他雙手揹負,英氣的眉宇攢著一絲無奈。

他知道白氏想要跟他過日子,他也知道自己此生跟阿皎再無可能了,可這又如何?有些事情。。。。。。有些事情是一點含糊不得的,是不能夠將就的。

從揚州來京都,原是抱著一絲希望的,希望阿皎能夠回心轉意,可自那日母親就在這個院子中打阿皎、而謝潮榮不顧一切護著阿皎時,他就知道,自己此生不會再也機會了。

她自嫁來京城後,其實他每年都會來京城一趟,會偷偷託人打聽她的訊息。

雖然不能親眼見著她,可能夠知道她的生活點滴,他心裡還是滿足的。

謝潮榮才離家半年,便送回了賀氏,那段時日,他並不比她好受。若不是怕害了她,他真想不顧一切帶著她走,從此天涯海角。

可他袁嗣青縱使做生意遊刃有餘,可也是個懦夫,他不敢!

因為他不自信,他覺得阿皎是真心喜歡謝潮榮的,他怕自己自作主張帶她走,會讓她跌入萬劫不復之地。

他不敢!

他不怕死,不怕孤獨,他只怕會害了她。。。。。。他不敢!

這些年來,她所受的痛苦,他都在雙倍承受,直到近兩年她日子好過了,他也才漸漸開心起來。

只是,她的歡顏笑語都是給另外一個男人的。。。。。。她嬌嗔,她的喜怒哀樂,每每夜深人靜之時,他只能靠想象,或者緬懷過去。。。。。。他跟她不是沒有美好回憶的,一起青梅竹馬長大的,孩童時期的純真,少年時期的浪漫,那些都是最珍貴的回憶。

雖說腰纏萬貫,怎敵佳人展顏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