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已經十一點多,靠近廚房的小客廳裡還亮著燈。 “媽?怎麼這麼晚還沒睡呢?”謝修遠輕聲走近,溫柔問道。 江徵音笑容溫婉,輕聲說“知道你晚上回來,這不怕你餓嗎?我讓琴嬸給你熬的蓮子羹,還熱乎的很,你喝點暖暖身子,外面太冷了。” “好。”謝修遠放下書包,接過她手中的碗。 有些燙手,捂手特別合適。 謝修遠低頭正要吃,又抬頭看向對面正盯著自己的江徴音,“您要不要再來點?” 江徴音捂嘴笑,“不用了,我剛喝完,你就回來了。” 謝修遠失笑,揶揄道:“我猜也是。” 又問:“外公最近身體還好嗎?” “好呀,今早兒還和你王爺爺一起跑了三四公里,你就別操心他了,兩個老小孩身體棒的不行。” 謝修遠聽她描述,輕聲笑著:“那就好。” 江徴音有些欲言又止,專注的看著自己這個從小就優秀懂事的兒子,既欣慰又心疼。 最後還是問了起來:“下個月就得去京都參加比賽了吧?” “嗯。”謝修遠點頭,喝著湯。 “要去多久啊,你要不要……回去看看你爺爺和你爸?” 江徴音想到老爺子的那通電話,和那日薄西山似的有氣無力的聲音,終究是於心不忍。 做為謝家媳的那幾年,謝老爺子始終當自己是親生女兒般,哪怕最後提出離婚的是她,老爺子就算把自己的兒子打得半死,也捨不得說她一句不是。 而自己,也算是老爺子看著長大的,如果不是後來婚姻破裂,自己身體又不適合呆在京都,她說什麼也得在病床前照顧才對。 謝修遠拿著湯匙的手停住,江徴音只當他不願,連忙又補充說:“阿遠,不想去的話,咱就不去。你專心做你自己的事就好了哈。” 她更虧欠的是自己的這個兒子! 謝修遠放下湯匙,抬頭看向對面的女人,目光清淺溫潤。 細聲安慰著:“媽,我會去的。您別擔心,爺爺住的康復中心是全國最頂尖的,又有專人看護,肯定能早日康復。” 一向開朗灑脫的江徴音,總是笑眼盈盈,彷彿天塌下來都不會慌張操心。 此時,她依舊淺淺笑著,眼中卻有流波轉動,眼眶微潮。 謝修遠喝完湯,把碗洗乾淨陪著江徴音一起上樓,送到房門口。 突然聽他問道:“媽,我們上次旅遊帶回來的瑪瑙串珠還有嗎?” “有啊。還剩挺多,怎麼了?” 謝修遠捻了捻指尖,說:“您給我幾顆吧,我想做個禮物送人。” “行,我明天給你。” 謝修遠點頭,柔聲問候:“好。晚安,媽。” 江徴音笑著叮囑:“你也早點休息,別看書太晚了知道嗎?” 說著便轉身進了自己房間。 謝修遠提著書包走進書房,然後輕聲慢慢關上房門,以防打擾到已經熟睡的江老爺子。 江徴音對謝修遠想做什麼從來都是不干涉,如果有人反對他要做的事,她也會站出來支援他,為他抵擋所有反對的聲音。 儘自己最大的能力,去給他自由的空間。 他正直、善良、有責任心,即便有著常人沒有的才智天賦也從來不會沾沾自喜而好逸惡勞。 所以,她一點也不怕自己的溺愛會害了他,讓他走上歧途,或是做錯事。 因為,她相信她的兒子不會。 但是,看著謝修遠手裡那串明顯不適合男生佩戴的精美手串,她八卦心濃濃升起。 那冰紅瑪瑙給他的時候還是一顆一顆的,這兩天也沒見他出過門,只能是他自己親手做的了。 明知故問,“這是給小望舒做的手串?” 謝修遠搖頭,並不隱瞞的滿足她的好奇心,坦坦蕩蕩的說:“是給我一個朋友的生日禮物,再過段時間就是她18歲生日了。” 他撫摸著手串介面處的一個小吊墜裝飾品,形狀有些獨特。 他想著如果那人收到這個禮物,應該會很開心吧? 不自覺嘴角上揚,眼裡都是溫淺笑意。 江徴音將這些都看在眼裡,笑眼盈盈八卦道:“18歲啊,那確實應該好好慶祝一下。小姑娘是不是很特別呀?” 除去中間自己不在他身邊的一年,她可從沒見過他身邊除了王博幾人還有別的小朋友啊,更別說女孩子。 以前小時候在京都,謝修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