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得倒是好看,就是……」
謝朝淵挑眉:「就是什麼?」
就是腦子裡一根筋,過分偏執還死不悔改,怕是真把自己玩死了都不打算悔改。
謝朝泠搖了搖頭,沒有說下去,既然謝朝淵不想讓他知道,他便裝不知道吧。
「六弟,……你以後安分點吧,年紀小時做那些荒唐事,別人當你年少無知不與你計較,以後歲數漸長還這樣,別人該說你為老不尊了。」
謝朝淵好笑道:「為老不尊?」
他不以為然,湊近謝朝泠低了聲音:「那也是哥哥頂在前頭。」
謝朝泠一拳錘上他肩膀:「你這個小畜生。」
謝朝淵悶哼,捂著肩膀彎了腰。
謝朝泠一驚,想起他倆身上都有刀傷,還沒好全呢,趕緊將人扶住:「怎麼了?」
謝朝淵全身重量都壓到謝朝泠身上,枕著他肩膀半晌沒出聲。謝朝泠免不得有些心慌,低頭去看他:「六弟?」
謝朝淵抬眼,眼裡卻有笑意:「小畜生?哥哥是不是日日在心裡這麼罵我?」
被耍了的謝朝泠卻鬆了口氣,輕咳一聲,但沒承認。
「哥哥不想承認便算了,反正我知道肯定是。」謝朝淵笑著眨眼。
眼神撞上,謝朝泠心尖輕顫,貼近吻上他的唇。
……算了,他拿謝朝淵總是沒辦法。
再過了幾日,王進又去街上幫謝朝泠買了回點心,特布木的字條夾在點心餡裡,詳細與他說了放心頭血解蠱的方法和步驟。
謝朝泠看罷沉默了一陣,王進低聲勸他:「郎君您真的要做嗎?您之前就受過傷還沒全好,奴婢怕您撐不下來……」
「不做能怎麼辦?」謝朝泠問,「看著你們殿下去死嗎?」
他道:「按著這上頭說的,去做準備吧,別叫人看到。」
王進擦了擦眼睛,去準備東西了。
謝朝泠倚在榻邊,偏頭望向窗外,陰雨綿綿的天氣已經持續了數日,依舊沒有停的趨勢,果真不是什麼好兆頭。
王進很快將東西備齊拿過來,捧到謝朝泠面前時雙手仍在顫抖:「郎君……」
謝朝泠的神色反倒平靜:「之後你隨孤一塊回去大梁吧。」
王進噗通跪下地,改了口:「奴婢願追隨殿下左右。」
「起來吧,」謝朝泠道,「這事孤必得做成,你別給孤洩了底就成。」
「要不、要不奴婢先替您試一回吧,確定了這法子可行殿下您再……」
「不必了,」謝朝泠打斷他,「孤沒有時間耽擱了,現在開始吧。」
七日之內不能斷,必得趕在成婚之前將蠱解了,他不想在婚禮那日留下遺憾。
王進勸不動,只能領命,好在他們來時還從大梁帶了兩個民間大夫,人就在府上,若真有什麼不對的,立刻就能叫過來。
謝朝泠取出銀針在手中摩挲了一下,比他見過的那些太醫用的針要粗上一倍,是下午王進藉口去拿他訂的婚慶之物時買的。
針尖泛著寒光,謝朝泠用指腹試了試,將之伸到燭臺上。
王進又跪了地,哽咽道:「殿下既然讓奴婢以後跟隨您,奴婢便是您的人,奴婢還是想勸殿下三思,種蠱本就非您所願,如今解蠱不該再由您來受這個罪,殿下您合該多為自己考慮。」
謝朝泠沒理他,火烤過的銀針重新抵到了中指指腹上,用力刺進去。
尖銳的刺痛襲來,十指連心,指尖處的痛感似乎要比其他地方更敏銳得多,謝朝泠咬緊牙根,抽了針,鮮血噴濺而出,一滴一滴快速滴入手下瓷碗中。
王進膽戰心驚地看著他,嘴唇翕動再不敢多言。謝朝泠不斷擠著手指,重複地用針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