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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此去經年,再會無期。”單手抱著女兒,阿烈古琪身體微傾以另一隻手開啟溫克格剛剛呈上的墨玉匣子,原本放置黃泉譜的地方只有一紙留書。紙上寥寥數字,落款是一個大大的“萱”字,字跡飄逸灑脫,一如那人的性子,風輕雲淡,隨性悠然。 斷琴,斷情,你是想用這樣的方式告訴我,下次見面我們就是對手了麼?想起之前宛如驚濤駭浪般激越高揚卻在最□處戛然而止的琴音,阿烈古琪眼底隱約有絲黯然閃過,旋即恢復如初。只是阿萱,半卷有誤的黃泉譜未必就能換來你想要的東西。 “屬下失職,請君上責罰。”右將軍溫克格跪伏在地叩頭請罪,態度卻是極坦然從容的。 “起來吧。”阿烈古琪不怒反笑:“黃泉譜是由布林特親王負責保管的,你不過是從旁協助,無須多加自責。” “是,君上。”溫克格隨即起身退下,筆直的身形勁如青松挺拔。 也許是嫌阿烈古琪過於冷靜平和的表情看起來不太習慣,禁軍統領喬依思及時彙報了另一個壞訊息:“啟稟君上,地牢被劫,刺客被救,王后、王后她……”喬依思欲言又止。 “她去找她認為的主使人了?”雖是問句語氣卻是極肯定的。阿烈古琪挑挑眉,看不出是不滿還是其他什麼情緒。喬依思點頭不再多言,很明顯君上已經透過其他渠道瞭解此事了。 “走吧,小寶貝兒,我們去找母后。”阿烈古琪對猶在哭泣的央桑柔聲道,剛滿週歲的小公主像是聽懂了似的“咯咯”笑起來。雖然不喜殷妲的驕橫任性,阿烈古琪對這個女兒卻是喜愛有加寵溺非常。 “放開我!”竭力掙脫天權扼住自己脖頸的手指,殷妲後退了一步,臉色陣青陣白;極為難看。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對她如此無禮過,狂熾燃燒的怒火使她握緊了手中的銀鞭,暴怒之下她脫口而出:“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數十名黑衣銀甲的武士聞言立即圍上,見到他們胸前的族徽時嘉綠平靜的臉容顯露出些微震驚,殷妲居然動用了布林特家族的親兵,看來這件事王兄並不知情。不過這一切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夏嘉綠輕笑,頗有幾分看好戲的興致。 天權不動聲色,緩緩拔出手中的“秋水”劍,劍刃上的寒光刺得人睜不開眼睛。布林特家族的銀甲武士決戰沙場、殺敵斬將沙確是一等一,劍法比起天權卻就差遠了,眼見手下眾人耐天權不得,殷妲劈手執鞭向“秋水”劍抽去。 天權反手一劍,一點寒光隨著秋泓似的長劍燦亮抹過。“啪!”銀鞭與“秋水”相持片刻,以特殊材質打造堅韌無比的長鞭竟然寸寸皆斷。 阿烈古琪抱著央桑趕到楓林時見到的正是這般景象。人群中央,殷妲跌坐在地上,臉色蒼白,目光凌亂。在她身後是橫七豎八躺倒一地的布林特家族親兵。人群之外,天權神情漠然地看向殷妲,彷佛在看一塊沒有生命的石頭;絲毫沒有任何情感。嘉綠面無表情,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姿。 顯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的央桑看見殷妲便咿呀著叫喚起“母后”來。殷妲如同從睡夢中驚醒,委屈、羞憤、不甘、嫉恨一股腦兒化作淚水傾瀉而出,就像草原上的艾西瑪爾河流敞不息。站起身來,無視撲向自己懷抱的女兒,直勾勾地,殷妲看著眼前英俊冷漠的男人。 “你帶央桑先回去,她哭著找你很久了。”阿烈古琪淡淡道。 “陛下!”殷妲不甘地喚道,沒有接過女兒,被母親忽視的央桑又一次哇哇大哭起來。 “我讓你帶她回去。”阿烈古琪驀然提高了聲音,女兒委屈的淚水讓他略顯煩躁,“這裡的事情不用你管。” “是麼?”殷妲美豔的容顏瞬間蒼白如雪,傲氣凌人的目光中竟是朦朧,怨懟冷笑道:“你居然還在幫他?” “我先告辭了,陛下。”經過阿烈古琪身側時,天權輕語道:“你的女人還真不怎麼樣。” 阿烈古琪略微皺眉,不置可否,柔聲拍哄著央桑。不再多言,天權徑自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