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的杯子外,說“有一段時間了。”
杜母本就嗡嗡的腦子,此刻更是一陣暈眩,她定了定,這才說“如果不是今天我正好撞見,你們是不是還準備要繼續瞞下去?”
夏苒垂目,說“對不起。”
杜母抓著面前的杯子喝,手舉得太高,喝得太快,一口水嗆到喉嚨,她臉登時通紅,扶著臺子大聲咳嗽。
夏苒愣了一秒,這才起身去幫忙,抽了幾張紙巾遞到她手裡,手懸在半空,猶豫著是不是要在她背上拍一拍,想了又想,還是收了回去。
她仍舊是說對不起。
緩過來的杜母說“你們離不離婚,是你們自己的事情,沒必要和我說什麼對不起。我只是想不通,你不說,希聲那邊也起碼該給我說一聲。你們就這樣瞞著我,什麼都不說,只會讓我更氣憤。”
夏苒悶不吭聲。
杜母說“以前你們在一起的時候我就不同意,具體原因是什麼,你們自己心裡也清楚。希聲卻鐵了心的要和你在一起,哪怕家裡雞飛狗跳也是痴心不改。我偷改他志願帶他來隋興,他氣得整天整夜不吃飯,說辜負了你,早早搬去學生宿舍,哪怕畢業也不肯回家。我去鬧你,他就回來鬧我,有一次甚至用斷絕關係來威脅我,放下一句讓他自生自滅的鬼話就跑了出去。
“你們結婚也是偷偷進行,等我知道的時候生米早就煮成了熟飯,我氣得不行抓他回來,問他是不是要逼死我。他一聲不吭,任我打任我罵,我一說要去找你,他那麼傲氣的一個人,居然立刻跪下來,抱著我失聲痛哭,叫我不要再為難你。我要他在你和我之間做選擇,你知道他說什麼,他說我是他母親,你是他的命。
“好,我認輸,這麼多年我也累了,我去找你,忍住心裡的憤怒和牴觸想跟你和解,你當時怎麼跟我說的,你說你要和他一輩子,你會照顧他,愛他。你們這段婚姻就像一根刺刺在我心坎上,眼見著已經快要習慣、長肉、結疤了,你們卻又把這肉剔開,將刺□□,然後輕飄飄地對我說一句對不起?你真正對不起的人,是我嗎?”
杜母看了眼不遠處的卡座上,一直緊緊盯住他的林晗,氣惱到極致,只剩下冷笑,衣服因為出汗黏在後背,涼得驚心“夏苒,希聲到底做了什麼事,你才願意和他離婚?是因為他嗎?”
夏苒猛地睜大眼睛,搖頭,斬釘截鐵地拒絕這樣的論斷“我沒有!我跟林晗最近才又見到,他之前都在美國,你要是不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杜母眉心一抽,眼內紅起一圈,突然將頭一扭,看向窗外。
修竹亭亭,風聲裡,枝葉相觸。
“是希聲吧,希聲對不起你?”
“……”
“多久了,你忍了有多久。”
始終冷靜如磐石的夏苒,忽地墜下淚來。
☆、42。Chapter 42
一場交談耗盡力氣,林晗來帶夏苒走的時候,她耷拉著腦袋,眼簾低垂,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
林晗踱至她身邊,一隻手輕輕按在他頭上,揉了揉她烏濛濛的一頭長髮,一半真心一半假意地說“你不是挺忌諱讓人知道你離婚的嗎,剛剛乾嘛又說出來。”
她筆直地向前倒,額頭恰好靠在他腰的位置,熱度透過純棉T恤,自他身上重重散發出來,暖暖得讓人很放鬆。
夏苒伸手抱住他,長長吁出口氣,說“總要說的,捉‘奸都捉到門上來了,死咬住了不坦白,恐怕你現在就橫我面前了。”
林晗撥著她頭頂柔軟的頭髮,說“說笑話呢,一老太太能整出什麼么蛾子,她那幾下花拳繡腿,還真能把我打傷了?死扛到底不就好了,你根本連臉都不用露,天塌了我都幫你撐著。”
夏苒搖搖頭“沒意思,躲得了一時,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