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夕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
汪松說:“對了,我得提醒你個事兒,我有個小學同學叫盛峰,我和他關係挺好的,這傢伙現在和小倩同班,死乞白賴來問我小倩有沒有男朋友,我可是直接讓他死了這條心的。顧銘夕,我也只能做到這份兒上了,能不能把小倩拴住,就得看你自己啦!”
汪松掛了電話後,蔣之雅的電話很快就來了。
“顧銘夕!哈!真的是你?螃蟹發給我一個手機號,說是你電話,我還不相信呢,還以為她耍我呢!”
蔣之雅考進了浙廣播音專業,是個未來的主持人,她對著顧銘夕說了沒幾句,就忍不住哭了起來。
“你怎麼沒和螃蟹在一起呢!討厭死了!我只允許你和螃蟹在一起,你要是和別的女生在一起,我不會同意的!”
顧銘夕笑個不停,笑得肩膀都抖了。
正說著,又有未接電話來,顧銘夕也沒法切換,和蔣之雅聊完後,他把手機擱到腳邊,照著那個未接來電撥了回去。
居然是肖鬱靜。
“是汪松給我的號碼。”肖鬱靜說,“顧銘夕,你現在好嗎?”
“一般。”顧銘夕問,“你呢,你在北京好嗎?”
“還行,我前幾天還和吳旻一起吃了頓飯,他在北航,我們還說到了你。”
“說我什麼?”
“說你現在,不知道好不好。”肖鬱靜笑嘻嘻的,“大家都沒你的音訊,剛剛汪松說他有了你的號碼,我立刻就想打給你了,你沒在上課吧?”
“沒有。”顧銘夕心中感動,突然問,“你和謝益現在怎樣?”
“沒怎樣,有時候網上聊聊天,發發電子郵件。”肖鬱靜說,“我和他就是朋友,我不會和他在一起的。”
“你將來會出國嗎?”
“會,肯定會。”她平靜地答。
他笑著說:“挺好的。”
後來,顧銘夕又接到了簡哲的電話,他在E大,念環境,他告訴顧銘夕,劉翰林在寧波大學,正在上課,等下課了也會給他打電話。
除了這些同學,顧銘夕還收到了很多人的簡訊,來自全國各地,有一些,他甚至已經覺得陌生,連名字都叫不大上來了,但是他們在簡訊裡都很開心地對他說著話。
【顧銘夕,我是孫明芳,你還記得我嗎?是螃蟹把你的手機號給我的,聽說你現在在B大,挺好的呀,加油!什麼時候回來大家聚一下,初中同學還沒開過同學會呢。】
【顧銘夕,我是胡添力,我知道你一直想揍我,因為我霸佔了螃蟹兩年!哈哈哈哈……我在高復呢,真羨慕你們唸了大學,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痛苦!】
【顧銘夕,我是吳旻,這是我號碼,保持聯絡,有空來北京玩,我們再一起下棋!】
【小顧小顧,我是葛小壯!就是蛤蜊啦!我總算聯絡上你了!啥時候回來E市啊?生蠔帶著小珠回老家結婚去了,鯊魚哥和螃蟹去上海了,你又去了Z城,這邊就只剩我一個了!老!子!好!無!聊!啊!】
……
整整一個下午,顧銘夕背靠牆壁坐在床上,手機的電板因為長時間打電話而變得滾燙,最後終於沒電關機。
家裡只有他一個人,他卻覺得這是他到Z城以後,說話最多的一天,那些老朋友的聲音一個接一個地響在耳邊,他們的臉龐就在顧銘夕腦中閃過。
他一會兒往左歪著腦袋,一會兒又往右歪著腦袋,一會兒又用嘴咬筆回著簡訊,脖子又酸又痛,但是他心裡卻有著無比的滿足。
顧銘夕給手機充了幾分鐘電後,勉強地開了機,他抓緊時間給龐倩發了一條簡訊。
【龐龐,謝謝你。】
她很快就回了過來:【記得請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