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怎麼也開不了口提上次聯誼會的事情,畢竟在梁天看來成瑛不過是喝醉了,而且似乎根本什麼也不記得。不記得,這其實正合他意,又何必主動提起。可是再看到他時卻又不免想到那晚被挑_動神_經後的心理失態,又忍不住想要反駁。
他故作可惜地道:“把日子過得和時鐘一樣克板,自己束縛自己。”
“為了不束縛而故意放縱也是自心理的一種自我束縛。”成瑛飛快回嘴,眼神裡怎麼看怎麼覺得意味深長。
四目相對間,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一個幽淡而深沉,一個帶著某種尖銳的執著,均是寸步不讓。
半響後,梁天有些尷尬地轉開頭去:“那什麼,沒想到學長也會玩遊戲。”
這生硬的轉移話題並不高明,不過成瑛一向善解人意,也就從善如流不再角力,答到:“工作需要。”
“……”梁天真是首次聽到這種說法,消化吸收了一下才接著道,“多少級了?”
“沒注意,”
“……加的哪個門派?”
成瑛凝神回憶了下:“嗯,應該是叫師官聖城。”
“師官啊。”梁天想到什麼,嘴角溢位些微笑意,抬眼見成瑛不解地看著他,“……呃,學長倒是讓我想起我在遊戲裡一個朋友。”說起來,成瑛這個高富帥也沒有想象中的高高在上,反而很平易近人,不讓梁天覺得討厭,真有點遊戲裡那菜鳥給他的感覺。
“哦?”成瑛不清楚他在想什麼,只是有些意外梁天這種性格也會有朋友,很平淡地道,“帶朋友來的話請提前通知我。”
這句話不知怎的觸動了梁天的敏_感神_經,讓他原本的輕快染上些許蕭瑟:“不會麻煩學長,遊戲裡和現實是不一樣的……”
成瑛眉頭微蹙,思考了一下道:“全息網遊和鍵盤遊戲不一樣,更容易帶入感情,但不是所有人都線上線下表裡不一。”
這種認真的口吻讓梁天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他雙手環抱,挑眉看著他:“學長你勸人也是這麼一本正經的?”
成瑛不明白自己的寬慰為何會讓梁天發笑,不過他一向尊重他人的邏輯,聳聳肩,從門口衣架上拿起外衣披上:“我走了。我是很認真地和你討論入夥的問題,希望你考慮一下,回來後給我答覆。”
梁天目送他關門離去,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來,又成一室寂靜。
這是一個許久沒有體驗過的清晨,他以為與他人同處一室的感覺早已與他無緣。而今,突然有人再度闖入他的生活,雖是抱怨仍是奇異般地接受了,有些許無奈,卻也有些許柔和,原來,他還可以與人往來。想到這裡,從來把遊戲和現實分得很開的他,此時因著成瑛的話,倒真的好奇起自己遊戲裡的那些熟人在現實裡會是什麼樣子了。
成瑛駕車行駛在前往學校的道路上,清晨的日光東昇而起,緩緩透射_出屬於冬天的冷意。急促平板的手_機鈴_聲響起,來電顯示的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成瑛有好幾個手_機,每一個手_機用於一個圈子,比如親友是一個,業_務是一個,社交是一個,還有遊戲上的是一個。
響的這個是成瑛用於社交的手_機,一般面對並未深交沒有合作禮節性互換手_機號時他都會留這個手_機的號碼,所以想打聽到並不難,因此能給他這個號打電_話的人一向魚龍混雜,成瑛忙的時候也從來不開這個手_機,接與不接也很隨意。
成瑛今天心情不錯,雖然是個沒見過的號,還是很有耐心地接通。電_話裡是個似曾相識的女聲:“是我。”
成瑛的大半精力都在路況上,僅是給了對方一個耳朵,聽到這句開場白第一反應就是電_話詐騙:“如果我反問你是誰,你是不是要接‘你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這句?”
對方有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