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芝芝有些慌亂,她提著裙子跑了過去。
途中。
忽然看到石像下的雄性獸人身體微動,他睜開了雙眼,冷冷的盯著她。
餘芝芝立即停下腳步!
她意識到了什麼——
剛向後退了一步想逃離現場,就看到那抹黑影驟然閃了過來,在她放大的瞳孔中,將她撲倒在地。
身下的碎花瓣向兩旁散開。
餘芝芝倒在一堆落葉和薔薇中。
鮮少有人來的教堂,花枝鋪滿地。她怔怔的看著面前的金色面具,只剩殘缺的一半。
躺在地上的餘芝芝,眼裡寫滿了慌張。她長髮在身後鋪開,紅色的薔薇成了裝點,少女的清純嬌俏美得令獸人移不開眼。
帶著點心虛,餘芝芝輕輕開口:“我這幾天有事在忙,沒能來看你。剛才我還以為你出事了——”
她喃喃:“你還活著就好……”
德古拉微微怔住。
她在擔心自己的安危?
德古拉漆黑的瞳孔鎖定在她雪白的臉上,視線緩緩向下,落在她修長細膩的脖頸處。
他緩緩開口,語氣深沉:“難為你了,還敢過來。”
“怎麼會——”
餘芝芝睜大雙瞳,頭上的兔耳微微一動。
“我……我是有苦衷的……”
她輕輕說著:“之前的事,是我不對。要不,你罵我吧,或者打我也行。”
“……”德古拉神色不明的看著她。
他只會殺人。
從不做多餘的事。
面對小雌性認真的視線,德古拉不禁在心裡想,她的世界是有多簡單啊。
原本心中的怒火,在瞥見她身影的那一刻,消失了一半。
現在,幾乎全都散了。
他沒有打算就這樣輕鬆放過她。
德古拉視線落在她胸前。
那裡飄落一朵紅色的薔薇,像極了別針。
“你知道,蒼鷹捕獵到獵物的時候,最喜歡吃什麼部位嗎?”
“……不知道呢。”
他笑了:“是心臟。”
餘芝芝嚇得臉色更白了:“兔、兔子的心臟不好吃的!真的!”
“你吃過?”
“沒……”
“兔子的心臟小小的,像個鵪鶉蛋,味美腥香。如果撒上一點迷迭香,就更好吃了。”
看到小雌性哆嗦了一下,德古拉的眼裡閃過一絲惡趣味。
——她真受不住嚇。
就說了兩句,臉上幾乎看不到血色。
這麼膽小的兔子,那天夜裡竟然做了那樣膽大妄為的事。
嗚……餘芝芝快哭了。
她看到獸人雄性抬手,大腦一片空白,有一些血腥的畫面不停閃過,連雙眼都忘記閉上。
然而,他卻並沒有掏出兔子的心臟……
德古拉將小雌性胸前的那朵薔薇拿起,放到鼻尖,低眸淺嗅。
這教堂裡,殘枝敗花,數不勝數。
它們只有腐朽的氣味。
但這朵薔薇不同,它沾上了小兔子身上的香氣。
只有一半的金色面具,遮不住眼前獸人的俊美風華,他身上的氣息很獨特,如黑夜中的雪山湖泊,沉寂湛藍,唯美孤傲,暗藏殺機。
“看什麼?”德古拉發現小兔子正盯著自己發呆。
她臉色微紅:“就是覺得,你很好看。”
“……?”
他這是,被調戲了?
這隻小雌性,和初見時一樣“輕浮”。
偏偏看上去無比清純無辜。
這或許就是兔族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