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這個“目標”,維多蘭就忍不住暗暗咬牙:為什麼當初託尼交付的時候,沒想著問個清楚?除了是其父的朋友之外,她連這個西斯連科是男是女,多大年紀都不知道,光顧著感嘆她那個無良主公,居然有那麼大的本事,把探子都派進市政廳裡去了。而且一派,還就是兩個。
這裡就要解釋一下了。由於先入為主的關係,在維多蘭的想法中,杜蘭和託尼的父親,都是某包打入敵人內部的手下……推導的過程是這樣的:託尼被敵人打,所以是自己人。那麼他要找的人肯定也不例外,何況託尼的父親?
於是維多蘭就犯難了——要知道,那可是市政廳哎!是她這種小老百姓說進就進的麼?那邊託尼催得緊,可這邊,她一時之間也沒什麼好辦法,直到她想到了某個無良主公,是如何忽悠人家阿卡拉的。
沒錯,裝神棍!
“眾神指引的”,夠大了吧?既然他都能隨口杜撰出一個什麼“特使”,那自己,何不利用一下眼前這聖女的身份呢?雖然這樣做有些卑鄙,但最起碼,可以保住兩個“自己人”的秘密不被暴露不是?
可當她從負責接待的瘦長臉官員嘴裡,獲悉了有關於克虜伯大人的傳聞後,就後悔了——早知道託尼的父親,是個這麼大的官,直接報託尼的名字不就好了?何必又傻了吧唧地搞這麼多事?
只可惜,那時候她的話已經說出去了,再也無法收回——你總不能讓她對人家說:“不好意思啊兄弟,剛才什麼‘聖女’啦,神的指引啦都是開玩笑的。我晚上做夢發癔症,所以早上起來,就領著一百多個士兵過來再順便打個醬油……”
這像話嗎?真這麼說,只怕不被當瘋子趕出去,也會被當成居心叵測者給抓起來,那還見個屁啊。
如今事情到了這個地步,維多蘭也只能死撐。好在這姑娘無論倔強還是膽氣,都絕非一般人可比(女生宿舍的老大也是老大!別不當乾糧),眼前這場面雖然不小,但尚不足以嚇得她止步不前。
維多蘭,就這樣目不斜視地頂著一眾官員鄙夷、敵視、戲謔……總之各種各樣的目光,昂首闊步地走了進來;直到“路”的盡頭,被一張寬大的沉木桌案擋住。
桌子後面有兩個人——坐著的那個歲數大些,而且繃著臉不苟言笑(被損友惡整,換誰也不會開心到哪裡另一個站著的,看起來倒是年輕許多,四十來歲的樣子,而且和維多蘭心裡,那從未謀面的父親形象頗為接近:一樣的成熟,一樣的溫和,一樣的英俊而富於魅力。
只是他看自己的眼神……怎麼那麼怪?
這絕不是“父親”看“女兒”的眼神,那種感覺,反而像要把人活生生地剝開了,吃下去似的。一直以來,維多蘭因為其過於帥氣的長相,早已見慣了人們異樣的目光,但這種……貌似還第一次見。
“你好,姑娘,我是範·克虜伯。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稱呼我克虜伯……叔叔!”最先開口的,是繃著臉的杜蘭。
正文 第七百章 哭泣者
這番話,與其說是在與對面的維多蘭打招呼,還不如說是諷刺旁邊正扮演著“他”的某個不良色棍
不過眾目睽睽之下,杜蘭還是給老友留了點面子——要知道最開始,他還打算說“克虜伯爺爺”呢!畢竟以大陸上十六七歲就娶妻生子的風氣來說,五十三歲抱孫子,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你想見西斯連科,這沒有問題。”杜蘭並沒有依照計劃,直接替克虜伯介紹,而是在座位上略微傾了傾身子,一臉嚴肅地盤問道,“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知道,到底是什麼理由,讓你來找這位先生的呢?”
這,當然是在變相地問對方,來找他有什麼事了。
就算是礙著老友和諸位同僚的興致,不能表露身份,但杜蘭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