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學大春功？”

李長生的表情，幾度變換，最終還是出微微的一嘆。

他惆悵道。

“為什麼？為什麼啊？”

“為什麼？”

趙玉真聽到李長生的話，有些疑惑，不知道李長生為什麼說出這句話來。

尹落霞，李寒衣也是不明白，一直猶如仙人臨世般的李長生，為何如此的失態。

李寒衣開口道：“師傅，你怎麼了？”

“唉。”

李長生嘆了口氣。

“師傅是感到可惜啊！當年我遍尋天下之人，想要找一個徒弟，把我師傅的這門大春功給傳承下去，但沒有一個人有這樣的天資。”

“後來，我娶了你師孃，她只有幾十年的壽命。”

“我不願看著她死去。”

“就散去了大春功，只為了和她一起死。”

“可沒想到現在，卻又遇到了趙玉真。以趙玉真的天資，是足以練成大春功的。可我已經把它散去了。”

“這世間的事情，真是沒有完全的如意啊！就算是仙人，也有無法得償所願的時候.......”

李長生的表情充滿了滄桑，語氣中也帶著濃濃的可惜之意。

他遍尋徒弟而不得，偏偏在散去大春功之後，又遇到了趙玉真。

就算是天下第一，也沒做到他想做的事情。

“師傅.......”

李寒衣並不知道李長生已經散去了大春功，以前李長生在她的心裡是沒有憂慮的存在，沒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成的，永葆青春。

但現在，她突然意識到，李長生不再是仙人了，他也會老去。

一位仙人，為了愛情下凡。

李寒衣語氣感慨萬分。

“師傅，您只有這一世了嗎？”

“對呀，不過乖徒兒你也不要那麼傷心嘛！”

李長生衝李寒衣做了個鬼臉。

“就算你師傅只有這一世了，也還有幾十年可活呢，你都不見得能有我活的長。”

聽到這句話，李寒衣也不再那麼傷感了。

李長生再怎麼只有一世，壽命也還有不少。

說不定還只能活過大部分人。

想到這些，李寒衣也就釋然了，能和相愛的人一起白頭偕老，人生也沒有遺憾了。這是李長生的選擇，她尊重李長生的選擇。

哄好了李寒衣，李長生又看向趙玉真。

“真是可練功的好材料啊！若是我沒散大春功，傳給你就好了。我的師門也不至於就此消失。”

“前輩，可還有其他的辦法，練成大春功？”

趙玉真知道李長生不會騙人，說散了大春功，就是散了大春功了。

但趙玉真還是想再堅持一下，一門功夫，既然曾經出現過了，就有機會再重現出來。

李長生這次認真的看了趙玉真幾眼，語氣有些驚訝道。

“你想重現大春功？你可知道這門功夫多麼的玄奧複雜？”

“前輩。”

趙玉真的眼神中，蘊含著自信和桀驁。

“有些事情，總要試過才知道能不能成。晚輩知道復原大春功很難，但若不去試一下的話，晚輩心中實在不甘。”

“那你萬一修成了大春功呢？”

李長生突然開口。

“你是長生不死了，你能受得了寒衣逐漸老去，最後離開你的痛苦嗎？”

“到那時候，你永失所愛，孤身一人待在這個世界。回首四顧，再無故人，心中只有寂寥。”

“前輩，這件事情，晚輩早就想過了。”

趙玉真看向李寒衣，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