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將首級的好漢子,眼前的遼軍不過數百人,自己並非全無機會,只要有一槍一騎,未必不能殺將出去……
小五的眼珠動了一動,落在不遠處被自己射殺的一個遼軍騎兵屍上,他的長槍斜插在地,他的馬兒還在主人的邊上徘徊……槍馬有了,該怎麼殺出去呢?小五的眼珠又動了一下,轉到城門旁的上城馬道口,頓時一亮……
那一圈盾甲兵對於無視自家存在又彷彿放棄抵抗的小五,依舊緩步逼近,不敢絲毫大意,因為真正的猛士是不會束手就擒的,一定會力戰至死,他的腳下還有一堆箭枝,背上還有一張弓,天知道他會做出怎樣的抵抗?
一直屹立如山的小五忽然動了,動若脫兔,幾個箭步躍到那個騎兵屍前,拔起長槍,翻身上鞍,抖韁打馬,堪堪躍過盾甲兵的頭頂,直向城門衝去。
遼將不解地笑起來,這宋卒沒了箭,還敢向關緊的城門衝來,莫非想自戕殉國,便成全了他吧!這員身經百戰的遼軍驍將,當下一揮狼牙棒,拍馬迎上前去,其餘遼卒則鼓譟助威,並不上前圍攻。
這些遼軍給了小五最大的尊重,以兩軍陣前的大將單挑之禮相待,或許,契丹祖先的剽悍和腥羶已被中庸的漢文化吸收殆盡,但沙場上的遼人依舊充滿了向強者致敬的血性,哪怕搭上自己的生命。正因為如此,只剩下羊性的十萬宋軍只能面臨被這些孤殘之狼凌辱的結局。
而這種澆心瀝肺的失敗也必然喚醒某些漢人心中潛藏的先祖狼性,小五是其一,他眼眸收縮,盯著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遼將,長槍一抖,心中大叫:“來得好!”
兩騎瞬間一個交錯,火星四射,擦身而過。
小五雙臂發麻,手中槍差點被那狼牙棒給震飛,按說以他的力氣,不應抵擋不住,卻是吃虧在兵器上。這木杆長槍不比他的丈八鐵槍,可以硬碰硬。那遼將的狼牙棒藉著馬力掃過來,足有千斤之力,若換了一般人,以槍硬架,即便槍桿不折,雙臂也非骨折不可。
遼將也是暗自吃驚,以往這一棒下去,要麼將敵人打下馬來,要麼直接取了對方性命,這個箭術驚人的宋卒居然槍法也是了得,誰說南朝無人?若他再知道這宋卒竟是初歷馬戰的生犢子,只怕吃驚更甚。
眾遼卒和觀戰的百姓紛紛吶喊起來:“殺了宋狗!殺了宋狗!”
小五本來可順勢直撲城門的,卻在一片“宋狗”聲中又掉回頭,這幾日,他的耳朵充斥了這個詞,而且是男女老少不同的聲音,為甚麼連遼國的漢人也不齒一祖同宗的宋人?他要證明給遼人看,宋人中也有頂天立地的漢子,絕非豬狗!
兩騎重又對沖接近,小五單臂挺槍,*的雙目不失冷靜,雖然是第一次馬戰,至少有過跟重兵器對陣的經驗,他的腦海裡同步映出跟花和尚、武行者幾次交手的場面,水落石出一般,靈臺頓清……
兩騎再次交錯,小五這次卻不硬架,雙手空握槍桿,將槍頭向狼牙棒上一磕,借力一轉,頓時繃了出去,快若閃電,正中遼將的胸口,“嘭”地戳碎了他胸口的護心鏡,兀自往裡鑽,一條血柱跟著冒出……
遼將只覺胯下一空,已身在半空,正迷惑不解地看著棄己而去的坐騎,便見一潑絢麗的血花噴在眼前,才明白自己被這個宋卒挑在槍上,不甘地雙眼一直,就此嚥氣。
'貳拾柒' 百姓苦
“殺……”面對蜂湧而至的遼軍步騎,小五凜然不懼,仰天長嘯一聲,居然將眾遼卒驚得倒步直退,他的胸中豪情萬丈,只要自己活下去,假以時日,一效張飛喝退百萬敵軍又有何難?
以決死求生之心,小五用槍尖在馬臀劃出一道長口,那馬兒負痛,狂躁疾奔,再加上小五雙目血紅,槍頭亂點開道,這一人一騎,如癲如魔,單槍匹馬,勢若石碾,沾者死,碰者亡,就這樣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