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戲子能夠發現隱藏在其目光下的一抹凝重。能夠讓他們兩個如此對待的事情，必然是極為嚴重的了。

戲子向著緋色之月望了一眼，轉而看向了王石。

之前無比紊亂的靈力流動已經逐漸平緩了下來，最終歸於平靜。只是現在，王石的氣息忽強忽弱，有時候甚至是直接消失，跟死亡一般無二。

在最後一城中到底發生了什麼戲子不得而知，但是可以確信發生的事情必定極為不簡單，足夠影響到王石的性命。

歪嘴的嘴歪的更厲害了一些，好像是在吸著冷氣，他哼唧道：“這小子倒也果斷，竟然這麼輕易地斬斷了所有，看不出來，竟然是個狠角色。”

斜眼的眼斜的更厲害了，他也哼唧道：“終究是個無名之徒罷了！小子不自量力，最後弄得連他娘都不認識了。就算出來了，又有什麼用？還不是白痴一個！”

“可惜了了，一個好苗子。”

“可惜個屁！不成材的，都不是好苗子。”

“這麼多年，終是又多了一個無名的行屍走肉，實在是沒有意思的很，原本以為這小子會是塊硬骨頭。”

“往下也沒有什麼好看的了，且走吧。”

“就是想看你他孃的也看不到了。那些狗　娘養的無名之徒，還都不是一群廢物，將緋月中的景象都給遮掩了起來。”

“走吧走吧，要是再耽擱上一時半會，我們也難走了。”

兩個老怪物不斷地哼唧著，卻沒有邁動步子，依舊向著緋色之月望去，希望能夠看到灰色霧氣下的一點不尋常的事情發生。

王石已經徹底成為了無名之徒，看樣子是沒有什麼懸念了，並且緋月中起了變化，將所有的景象都已經遮掩住了。就算是兩個老怪物，此時也探查不到。

戲子聽著老怪物的言論，面色也變得沉重起來，不過他沒有再多去詢問，只是安靜地等待著。

即便王石是必死無疑，這兩個老怪物還沒有走，那就證明還有著一點可能。

在王石那裡，總會有無限的可能。

四周變得愈發安靜，油花散出的毒越來越密集，並且延展出的距離也愈遠。

明明沒有任何的事情發生，油花卻越來越不心安，將所有的手段都佈置了出來，防備著會好像並不存在的危險。

——

浮動的霧氣忽而完全靜止了下來，好似凝成了固體，再也不能動分毫。

那道人影沒有五官，人們卻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他一字一頓地問道：“你是誰？”

本該是重複了無數遍的回答，王石也必然會回答“無名”這兩個字，他早就忘記了一切才對。

然而，王石微微眯起了眼睛，說道：“我是王石！”

我不是無名，我是王石！

我可以忘記所有的東西，唯獨不會忘記自己！

只要我還沒有忘記自己是誰，那些曾經屬於我的東西，也必定能夠一一尋回來！這是我無論如何都不會忘記的事情！

那道人影的目光忽而鋒利起來，一眼望來，好似能夠將王石的血肉層層剝離，看透其中所有的秘密。

從一開始就猜到“無名”這兩個字的真正含義了嗎？

進入到最後一城後，王石就一直竭盡全力地對抗著這裡的仙氣，並且不斷用別天影提醒自己。他不斷在腦海中強化的不僅僅是拒絕這裡的仙氣，更是牢記自己是誰。

唯有堅守這一點，王石才可能不受任何事物的干擾！

王石始終都沒有忘記自己是誰！

在很久之前，王石就跟戲子探討了無數次關於無名之地的含義，現在也證實他們推測的並沒有錯誤。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