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受夠了。
之前她在馬車上撞得頭暈目眩,根本想不起來可以利用言靈讓驚馬停下來,現在雖然想起來了,但她卻並不想用了。
長街的另一頭,二管事蕭海驚恐地看著二小姐被從馬車上撞飛出來,心中的悔恨差點將他淹沒。
他原本跟著二小姐從金源正出來,騎馬跟在馬車旁,一路往府裡回去。
坐在馬背上不久,他隱隱覺得今天的馬狀態好像有點不對。
作為跟隨將軍在戰場上多次出生入死的將士來說,原本應該在察覺不對勁的第一時間就應該下馬檢視。許是從軍中退下來後,又跟著將軍進京,他心中的警惕不知不覺就放鬆了下來。
再加上今天出來白跑了一趟,他心中又氣又惱,心不在焉地回想著今天跑的兩個商號,一時對金源正的大掌櫃出爾反爾氣惱,一時又煩躁糖店生意做不成功,座下的馬匹出現了不對勁,他竟然沒能察覺。
等他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座下的馬已經馱著他奔出去一大段距離了。
等回過神後,他一邊控制著狂奔的驚馬,儘量不讓它撞到行人和擺在街邊的攤子,一邊想要把瘋跑的馬匹勒停,根本不知道後面蕭錦悅的馬車也出了事。
可那匹馬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嘗試了無數的辦法,可就是沒法讓它停下來。
若是在那時,他能當機立斷用身上攜帶的匕首將馬殺死。然後立即迴轉,也許能在蕭錦悅那匹馬剛開始不對勁時將它控制住。
可壞就壞在,他念在座下的馬是跟隨他出生入死多年的戰友,心中不忍下手,想憑著自己的力量將它勒停。
等到馬匹越跑越遠,直跑到口吐白沫了也沒有絲毫停下來的跡象,他才忍著心中的痛,用隨身攜帶的匕首將座下的馬抹了脖子。
他雖然殺了愛馬後就立即原路往回跑,可已經遲了。
在他跑到半路的時候,眼睜睜地看著二小姐被從馬車上撞飛出去的一幕,驚恐之下,他用盡全力死命朝蕭錦悅衝去。
可那麼長的距離,如何來得及將人救下!
就在他無比絕望,以為二小姐就要命隕當場的時候,一匹高頭大馬從他身邊絕塵而過。
揚起的塵土覆了二管事滿頭滿臉。
馬背上端坐著一道頎長挺拔的男子,眼看著空中的那道身影即將要砸向青磚地板,端坐在馬上的男子飛快地從馬背上飛躍而起,長臂一伸,恰恰將砸過來的身子接住。
正在等著自己摔死,然後穿越回現代的蕭錦悅,等了好一會,發現意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而且似乎是落入了一個堅硬無比的懷抱裡。
她剛想睜開眼睛看看是什麼情況,一道低沉的男聲從頭頂想起,“你沒事吧?”
這道好像的聲音怎麼有點似曾相似?
一個激靈,蕭錦悅睜開了雙眸。
一張放大的俊臉杵在她眼前。
蕭錦悅一懵。
這是什麼情況?
眼前的人,稜角分明,劍眉英挺,薄唇輕抿,那雙黑眸正一瞬不瞬地俯視著她。
這不是……鎮國公世子陸承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