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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翰給林縛與葛司虞糾纏得沒有辦法,只得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這是好事啊,”葛司虞感慨道,將一冊樣書小心翼翼的拿到身前來,就著從窗洞射進來的夕陽光翻看起來,“為此事,今日就值得大醉一場。”又問林縛,“我要出多少銀子,我才能將這冊書拿回家去!”

“你來聽趙兄講學,這冊書就由集雲社免費贈送——我們定好日子,誰來這裡聽趙兄講學三日,書都由集雲社免費贈送!”林縛說道,“當然了,我們就託正業堂印了一百冊,以一百冊為止。”

“這如何使得?”趙舒翰說道。

“如何使不得?”林縛反問趙舒翰,又問葛司虞,“葛兄你覺得呢?”

“那我就貪便宜先將這,“這麼厚的書,這麼好的印製,沒有三五千錢印不出來,我還真拿不出這麼銀錢來,只能勉為其難到日子來聽趙兄講學了。”

葛司虞從懷裡拿出汗巾將書仔細的包好,年將不惑的他留著短鬚,性子豪爽的他是個胖子,春寒天冷,衣裳也穿得單薄。

葛司虞的父親本是江寧工部的大匠,後因功受賞脫了匠籍,他得以參加鄉試,勉強考中舉人補職進了江寧工部當了個書令史。同趙舒翰一樣,都是江寧城裡最清閒清寒的閒官,甚至比趙舒翰還有不如。

集雲社解決河口江堤的地權問題之後,這幾日就準備要大興土木了。

趙舒翰拉著葛司虞到河口來拜訪林縛,說是帶著他訪友蹭酒喝,實際上是拉葛司虞過來幫忙的。葛司虞承襲家學,又在將作廳長期任職,本人對營造將作土木之事十分的精通,正是集雲社大興土木要用得上的人才。

趙舒翰在書文經史上有著極深的造詣,字畫功底都是一流,還受清流同僚的歡迎;葛司虞考中舉人本就是勉強,再說他是匠戶脫籍子弟,即使在營造將作上有滿肚子的學問,還是受到那些清流同僚的排斥。趙舒翰給貶來江寧,興趣轉移到雜學匠術上,沒多少時間葛司虞就跟他結為好友,一直持續至今。

所謂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在河口流民慘案生之後,趙舒翰將葛司虞引來跟林縛相見,才幾日工夫葛司虞就將林縛引為知己。集雲社在河口大興土木,葛司虞也當仁不讓的當起監工跟設計師來。葛司虞在江寧工部當書令史本就是閒差,整日愁沒有事情做,這幾天每日跟趙舒翰到衙門應過卯後就直接出城到河口來幫忙,不求其他,只要林縛管他與趙舒翰或其他一同前來的好友一席好酒。

不談其他的,集雲社大興土木,又要趕在春汛來臨、江水上漲之前在江灘上挖出一條供千石大船直接停泊江涯的深水道,從江寧府工曹以及江寧工部那裡偷偷摸摸的請了幾名大匠來做事,這些大匠要麼就是葛司虞之父帶出來的徒弟,要麼本身就歸葛司虞管轄。對於葛司虞的熱情,林縛當然是求之不得,他這幾天讓林景中專門給趙舒翰、葛司虞備了馬車接送。

趙舒翰如今性子已經變得十分的謹重,雖說書稿早就在年節前託付給正業堂雕板印製,但是書稿未印出來之時,他隻字不提,就是怕到頭來因為其他不可預料的變故變成為一場空,所以葛司虞也是到這時才知道好友書著即將付印問世。

葛司虞將《提牢獄書》包好,還忍不住拿到鼻端聞那濃郁的墨香,既為好友高興,心裡也十分的羨慕。

林縛看葛司虞如此,笑著問:“葛兄家傳將作營造之學,可有著書傳世的想法?”

“將作之雜術,也能著書?”葛司虞眼睛亮。

“怎麼不能,前朝將作寺少監李存翰所著《將作經》,葛兄難道未曾讀過?”林縛笑著問。

“……”葛司虞豪爽性子也不好意思起來,說道,“在將作行裡,李存翰可是祖師爺一樣的存在,我焉能奢望跟祖師爺相比。”

營造將作,說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