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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部分

波險惡,稍有差池,便是家破人亡的下場。

不過江門都亭這邊,倒看不出有多辛苦。

趙虎已經派武卒先行接替這邊的防務,加強了警戒,林縛走進都亭院,經過轅門口,看到青磚所磚的院牆差不多有**尺厚,心想將轅門封鎖上,普通海盜還真是攻不進來。

走進轅門是一片大曬場,有兩三畝地,除了中間的公務廳外,環四周還有整整齊齊五六十間門庭,也就意味著大院子裡有五六十棟獨院。

平時也沒有什麼公務可言,就看見三五個孩童在公務廳前的曬場上玩耍,還有些雞鴨鵝在曬場上走逐。

林縛走到曬場東邊養雞的木槽裡抓起一把雞食,摻了近半谷糧,看來這邊私自開墾糧田,不僅奢侈到用糧食來釀酒,還有餘糧餵食家禽,看了王成服一眼,沒有說什麼,又將手裡的雞食放回食槽去。

維揚鹽鐵司所轄的鶴城草場司下面還轄有二十二個都亭,八月中旬林縛巡視運鹽河時,去運鹽河兩岸的三個都亭院看。按說北面運鹽河兩岸的河運交通更便利一些,但那三座都亭院都破敗不堪,。不要說燒青磚砌牆了,便是土坯牆也好些年沒有修葺過,五六間營房簡陋,公務廳還是茅草覆頂,十分的寒酸,除了都頭、旗頭等軍官肥頭大耳外,草場戶及鹽丁生活都非常的清貧,遠遠比不上江門這麼寬裕。

王成服站在一旁看著林縛的舉動,心想他舉子出身,棄筆從戎,北上勤王、燕南征戰,一舉成名,封官賞爵,駐守崇州,已經算是一方雄傑,如此人物偏偏還有心思去觀察餵雞食槽裡的飼料這等細節,什麼事情想到瞞過他的眼睛,只怕是很難。

“看來你們將這邊經營得真是不錯啊!”林縛拍了拍手,沒有急著進公務廳,站在可以兼作校場的曬場上,看著這座軍民混住的塢塞,感慨的說道,“王天義這個人,我聽說過。聽說他早年在鶴城司當武官時動手打了上司,才給趕到這邊來,是個目不識丁的武夫,想來他沒有多少經營的心思,江門都亭經營得有聲有色,有糧釀酒,還有糧養雞,不知道是誰的功勞居多?”

林縛微蹙著眉頭,心裡想,就算私墾糧田,僅僅依靠五六百戶草場戶轄民,這邊也搞不出這麼大的規模來,轅門北的那條土路夯得頗為整齊,應是花費了不少人力、物力,他知道這邊滯留有流戶私墾糧田,但是具體人數有多少,外人是很難摸清楚的,眼睛盯著王成服詢問,想要從他嘴裡掏出實情來。

“確實是王都頭的功勞,”王成服說道,“除了王都頭外,誰能做得了江門的主?”

王成服知道崇州江口將建牢城之事,朝廷七月底就正式下文了,不過崇州這邊拖到現在還沒有動作,他懷疑林縛巡江至此,還是為建牢城的事情。

不過江口沙洲、沙島才歸崇州所屬,岸上就是維揚鹽鐵司所屬的鶴城草場司的轄地,難道林縛看上江門這邊地了?想到這裡,王成服頓感頭痛起來,胳膊擰不過大腿,林縛想要侵奪這塊地,按說將事情捅上來,讓都察院的都御史們知道,便能讓林縛的盤算雞飛蛋打,但是他一個小小的刺配流刑犯,可擋不住林縛事後報復的一根手指頭。

林縛沒有再說什麼,趙虎走過來,附耳說道:“公務廳院子裡有兩匹馬,像是走遠路過來的,應該有外人在,要不要搜查?”

靖海都監使司還管不到鶴城草場的事情,不過真要派人搜查,這邊也不敢阻攔。

林縛走到公務廳院子門口,看到馬廄裡是有兩匹瘦馬,問王成服:“江門有客人在?”

“有主僕二人遊歷江淮,經過江門,小人抖膽留他們下來喝幾杯水酒。”王成服說道。

“哦?”林縛狐疑的盯著王成服看,這時節兵荒馬亂的,雖說劉安兒部給逐出濠州,但是小股流寇還是不少,誰會有興致遊歷江淮,還跑到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