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敵二?我以為陳韓三未必就可靠!在形勢未明之際,就輕率在南線投入非老成之謀。若能取得徐州,也就罷了;要是在南線折損兩萬東平周圍的戰事也沒法進行下去了……”
燕薊諸地皆陷,袁立山家xiǎo及宗族都在北地,燕主禮遇甚隆,袁立山看到元氏氣數已盡,天下大勢確實落在大燕這邊,遂死心投附,受封歸義侯,率薊遼軍mén諸將盡力為北燕所用,有薊鎮降軍降將為底子,袁立山遂成為新附軍勢力最大的一座山頭。
薊鎮軍本是元氏最後依賴的jīng銳邊軍,戰時沒有發揮應有作用,燕薊形勢就分崩離析的崩潰,薊鎮軍也是成建制大規模的投降,也儲存較為完整的戰力,無論是攻打津海、攻打陽信、攻陷大半個山東,都是充當主力。
相比較之下,陳芝虎的聲望不在袁立山之下,屢獲戰績也要比袁立山顯赫,但陳芝虎好孤軍作戰,即使糧盡被迫降附時,其所部兵馬都不足萬餘人。
燕主葉濟爾有意將宣府降軍都編給陳芝虎,使陳芝虎與袁立山並立率領新附軍為王前驅。奈何陳芝虎為獲勝,不惜拿別人部眾去詐敗惹得怨聲載道,無將願意歸他節制。
如今袁立山、陳芝虎都歸葉濟多鏑節制,葉濟多鏑率部南征之時,燕主葉濟爾也面授機誼,叫他用正用袁立山、用奇用陳芝虎,這恰也是他二人的各自特點。
按說這趟去謀徐州,陳芝虎率部出動是最合適的,即使謀徐州不成,以陳芝虎所部也能保證不吃大虧。但是青州戰事後期,陳芝虎一直留在登州、青州等地收拾殘局,還沒有能及時調過來,在得到陳韓三的約書之後,葉濟多鏑只能從袁立山麾下調周知眾率部南下。
葉濟多鏑也曉得眼下是謀徐州的最佳良機,但袁立山的分析倒切他的心思:林縛到底有怎樣的自信?
看不透淮東的虛實,怎麼叫他敢將大燕jīng銳投進去?
如袁立山所言,要是在徐州城下損失兩萬jīng銳騎兵,這戰就沒法打下去了。
用兵用勢,如今在河淮一帶的南越兵力總數比他們還多:梁家殘軍有四五萬人,長淮軍有近五萬兵馬,董原在睢陽有三萬兵馬,淮東在淮泗有五萬總兵力在十七八萬左右。他們在東平周圍的兵馬,還不足十二萬。
只是當前時為寒冬,河淮地形極利於騎兵作戰,而南越諸軍又缺乏騎兵,再者派系之間勾心鬥角,難以默契配合作戰,故而看著他們圍死東平而頓兵不前。
一旦他們在徐州損兵折將,南朝諸軍必將會受到刺jī,只要南朝諸部兵馬往東平再bī近些距離,這場戰也將沒辦法打下去,他們最終將被迫撤圍退回濟南去。
一是冒險取徐州,一是確保河淮大局,孰輕孰重,葉濟多鏑心裡焉能沒有權衡?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見葉濟多鏑沉默著,明顯是傾向贊同袁立山所言,那赫雄祁堅持說道:“雖有看不透的玄機,我仍堅持認為這時應立即派jīng騎南下;即使見機不對,想來淮東也沒有在徐州外圍將我部留下的能力……”
“那赫將軍倒是愈挫愈勇!”葉濟多鏑笑道。
那赫雄祁臉這話是葉濟多鏑所說,他也不能跟葉濟多鏑發脾氣,但顏面上總是難看,當然他的資格也老,不怕跟葉濟多鏑頂撞,只說道:“有良機在前,三王爺不敢伸手嗎?”
燕南諸戰受挫,那赫雄祁有說不出的苦衷,最根本的是他當時要確保南侵主力的側翼不受故而不能率部撤出戰場。
不然的話,哪個jīng銳騎兵在開闊平原上給步卒咬死重創的可能?
但不管怎麼,燕南諸戰,林縛都是攻其必救,而那赫雄祁又不能及時將必救的弱點遮閉起來,也確實是給打得大敗,叫那赫雄祁不能為自己辯解。
但這一次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