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三人而已。
楊樸、馬朝所率領的兩百餘下馬步戰的緝騎昨夜都沒有充當衝鋒陷陣的主力,傷亡甚至要越過集雲社武衛許多。
雖說集雲社武衛絕大多數都是新編入的林家鄉勇,昨夜表現出來的戰鬥力也未免太強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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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勤民畢竟不知戰事,兵陣如刀,林縛、周普、敖滄海親率三十餘精銳甲士在前面摧枯拉朽是關鍵的刀刃,自然鋒利無比。
當然一把刀光有刀刃不行,新編入集雲社武衛的鄉勇雖說還談不上非常的驍勇善戰,戰鬥力以及戰鬥意志卻是不弱,是為堅實的依託。
林縛身前士卒,諸鄉勇自然也士氣大漲,再加上殺得痛快、殺得性起,到後來也完全無畏生死。廝殺了一夜,此時集陣站在林縛身後,竟無一絲的疲倦;眾人眼睛都盯著曲傢俬園三柳園的大門,大概都恨不得林縛一聲令下衝進去再殺個痛快——此時望過去,竟似能感覺到森嚴的殺氣透心來。
林縛也覺得很欣慰,他身後三十餘甲士可以說是他在江寧唯有能從大小鰍爺葛家以及長山島抽調出來的精銳戰力,武衛里人數最多的上林裡鄉勇畢竟沒有經歷過殘酷戰爭的考驗,昨天一夜殺得如此犀利,實際為今後更殘酷、更嚴格的訓練提供了士氣保證。
趙虎昨夜統率的新編武卒也是如此,在經歷兩個月嚴酷而高強度的訓練之後,就算是一群鐵人,也難免會懈怠厭倦,一場暢快淋漓的勝利則能最大程度的減輕士卒畏難、畏苦、畏戰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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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林縛只憑借一兩百人拿竹槍的民勇就將陳志所率領的近六百東城尉馬步兵嚇得丟盔棄甲、潰敗逃散,趙勤民當時躲在圍攏屋裡、楊樸、馬朝等其他人都在不在現場,實難想象當時的情形,但是經歷昨天的激戰,想想當初陳志給嚇得差點尿褲子實在不能算意外。
一百頭綿羊在真的猛獸面前是無非相互壯膽的。
林縛透過集雲社早先擁有四十名武衛,林家撤到河口之後,林縛暗中將一百五六十名鄉勇編入集雲社武衛,林縛也沒有瞞過顧悟塵這邊,即使如此,林縛昨夜身先士卒率領武衛將上千襲河口群寇摧枯拉朽的殺了個屁滾尿流,還是讓楊樸、馬朝等人大吃一驚。
楊樸隨顧悟塵流軍十載,馬朝在塞北軍中當了十多年的低階武官,眼力自然很有一些,心裡都想:要是東城尉兩營馬步兵都能如集雲社武衛如此驍勇善戰,顧悟塵用於洪澤浦戰事,該多麼省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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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東城尉兩營馬步兵共一千二百人在張玉伯、柳西林的率領下將三柳園圍了個水洩不通,說白了也是撿集雲社武衛的功勞。集雲社武衛畢竟是私兵,緝拿通匪之曲家重犯,自然還是要東城尉馬步兵出面才名正言順。
秣陵知縣陳/元亮與縣尉等人率領縣刀弓手兩百餘眾已經接管曲陽鎮巡檢司。
王學善坐在轎裡,神情嚴峻的盯著三柳園緊閉的大門,顧悟塵使東城尉馬步兵、按察使司緝騎、秣陵縣刀弓手以及集雲社武衛近兩千人將曲傢俬園三柳園圍了水洩不通之後,就使人知會江寧府以及江寧守備將軍府以及按察使賈鵬羽。
顧悟塵給曲家按的罪名是串通匪盜謀殺朝廷命官,王學善接到通報才知道顧悟塵竟然從東陽悄然潛回江寧,但是顧悟塵有著回江寧與左僉都御史馬瑞臺密議夏漕的名義,誰也無法對他潛回江寧藏在河口一事多說什麼。
昨夜河口激戰,王學善也有眼線告之詳情,知道局面已經給顧悟塵完全控制,猶豫再三,最終還坐了一頂軟轎在數十名衙役簇擁趕過來。一路上能看東華門官道兩側斷斷續續倒伏的屍體,九甕橋遺屍猶多,能看出殘寇意圖利用九甕橋狹窄的地形對追兵進行反擊攔截,但是看戰場遺留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