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島上這些時間集中送來的傷囚太多,集雲社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購入大量的藥材,在河口設藥材鋪子可以說是早就準備就緒的事情,現在就積了一批藥材。江寧也有官窯、民窯出產瓷器。中成藥散劑的製備,當世已經相對較成熟的一套傳統工藝跟器具,武延清這邊就有一整套,要是出高價,城中藥材鋪子也有備用的器具會出售。集雲社這邊只是要組織一批手巧能幹的人手稍加訓練就能上手試著生產止血藥。
河口這邊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手。
林夢得、林景中說著馬上就派人去城中的藥材鋪子買兩套散劑製備器具,加武延清這邊的,就有三套器具,一套拿到獄島來仿製,兩套先組織一些人手先試製小批次的止血藥,先滿足獄島的用藥。
待天黑之後,林縛才回河口草堂,看到柳月兒愁眉苦臉坐在房裡,繞到她身後,將溫香如玉的她摟在懷裡,輕聲問她:“你父母兄嫂都過來了,還愁眉苦臉做什麼?你安排他們住哪裡,是不是要給他們在這邊安排一棟好一點的宅子,再給他們安排一個幫傭,初來乍到的,心思難免驚惶,你這幾天多陪著他們。你說讓誰替我們過去跟你父母說媒去?”
“你真是好說話,可惜他們不好說話,”柳月兒苦惱的說道,“趕過來父女、母親、兄妹之情都還沒有敘完,他們張口就要五百兩銀子,不然就不許這門親事……”
“五百兩銀子也不多,你對我來說可是無價寶。”林縛說道。
“跟你說事,也不正經,”柳月兒不好意思的紅著臉,低頭想了片刻,又恨的說道,“他們將我賣了一回、二回,又怎麼許他們再把我賣第三回?都說要盡孝道,這樣的父母兄嫂,要讓人怎麼去盡孝道?”
林縛摸著柳月兒的臉頰,攤上這樣的父母兄嫂,最難受不過是她本人了。
當時柳家將她嫁給肖家重病之子沖喜,柳家便是貪肖家給的財禮,完全不去考慮肖家子是將死之人;再後來梁左任將柳月兒送給顧家當廚娘,也是柳家貪梁左任每月給付的三兩月銀,此時過來張口就要五百兩銀子,當真是貪得無厭了。
“真想跟他們永不相見、永不相認……”柳月兒嘆氣的說道。
“這個也簡單,”林縛嘿然笑道,“不過你日後不許怨我心狠手辣。”
“啊,”柳月兒吃驚的看著林縛,說道,“他們好歹是我的父母兄嫂,你可不要亂來。”
“他們好歹也是我的泰山泰嶽,”林縛握了握柳月兒的手,笑道,“我怎麼會胡來?我派人送他們去某個地方享福去,讓他們煩不到你就是。”
林縛當即將林夢得找來,跟他說了柳月兒父母的事情。
林夢得聽了也哭笑不得,說道:“當真是給錢蒙瞎了眼睛,有這門親戚可不比五百兩銀強十倍、百倍?要怎麼做,還是事情先拖著?”這種親戚對林縛有害無益,要真是如此,他甚至都不建議林縛納柳月兒為妾,反正柳月兒在林縛房裡,名份不名份的,說不上有多重要。
“這事你去做,拿銀子給他們,將婚,“夜裡找幾個人蒙上臉,將他們丟到北岸去,銀子記得拿回來。跟外面只是說將他們送到城裡享福去了,這時候在北岸也餓不死人,吩咐北岸的人不要相認。”
林夢得心想北岸餓不死人,但是骨頭少說也要餓輕幾兩,既然林縛能下這樣的“狠手”,他當然沒有意見,便出去安排。
男子未婚娶就納妾室,禮數也簡單,通常都是用一頂小轎從偏門接進來了事,所謂彩禮也多為**裸的金錢交易。柳夢得算是長輩,他拿著銀子去跟柳月兒家人說定親事,林縛在草堂擺下一桌酒席,請柳月兒父母兄嫂四人過來,這門親事算是定下來了。
柳月兒終是不知道林縛要用什麼手段,雖說她對父母兄嫂的感情也淡,但一頓酒總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