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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部分

“崇州來了好幾個官,海陵府司寇參軍也過來了,說了半天流民安置與民勇的事情,按照規矩,西沙島就算設鄉營,也歸崇州縣尉與海陵府司寇參軍管轄,找你過去,應該是說這個事……”陳花臉說道。

“賊他娘。西沙島給海潮侵灌時,這些狗官在哪裡?西沙島給湖盜襲擊,這些狗官在哪裡?西沙島民勇只聽大人一人吩咐,這些狗官要見我做什麼?”寧則臣皺著眉頭問道。

“大人讓你過去,你囉嗦個屁,進營帳不要愣頭愣腦的亂說話。”陳花臉笑罵道。

“有這時間還不如多練一趟刀!”寧則臣不情不願的嘀咕著,跟陳花臉往林縛所住的營帳走去。

陳坤年愈四旬,白麵清瘦,頷下短鬚黑密,也算是儀表堂堂,有一股子讀書人的清儒氣度,他與海陵府司寇參軍吳梅久都是崇越三年的進士,有同年之誼,此時他與吳梅久並肩而坐,看著不過舉子出身、行為乖張的林縛坐在他們的對面,有一股子壓不住的邪氣要竄到心頭上來。

營帳依軍帳設定,主座虛置,下面兩列坐席,陳坤、吳梅久以及崇州縣尉洪昌吉等地方官吏坐在一側,林縛獨自一人坐在另一側。要不是吳梅久勸他說“顧悟塵已經出任右都僉御史、江東按察使,有監察地方官吏之權,鐵了心要搞倒一個知縣,還是輕而易舉的,人在屋簷下,能低頭則低頭”,陳坤早就拂袖而去。

帳簾子給人從外面掀開,外人也沒有規矩,不唱諾就直接進來,陳坤側臉看過去,見剛剛給林縛派出去找人的那名護衛身後是個瘦弱白淨的青年,心想他就是林縛選出來的民勇領?還以為是什麼五大三粗的粗俗漢子呢。

“陳知縣、吳參軍、洪縣尉,他便是我說的寧則臣,兄、侄死於風災,寡母死於寇患,西沙島設鄉營,胡致庸是崇州有名望的鄉紳,擔任指揮一職,我沒有意見;我另外推薦寧則臣擔任副指揮。他讀過幾年一些帶兵操練的事情,我喊他過來給陳知縣、吳參軍、洪縣尉考校他能否稱職,”林縛又給寧則臣介紹陳坤、吳梅久、洪昌吉等人,“這三位是陳知縣、吳參軍、洪縣尉,你快給他們行禮……”

寧則臣心裡不願意,也站在一旁的胡致庸闇中扯了扯他的衣襟,他才不情不願的抱拳給陳坤、吳梅久、洪昌吉行禮,也不多說什麼。

“都讀過什麼書?”陳坤側頭看向寧則臣,看他瘦弱白淨,跟尋常武夫不同,之前的牴觸情緒就淡了兩三分,也認真考校起來。

西沙島遇襲後,軍山水寨官兵坐視不管、袖手旁觀,林縛返回西沙島之後,差點跟軍山水寨兵戎相見,又根本不跟地方打招呼,直接就給三百餘民勇放刀矛、弓箭、鎧甲開始全島清匪。

林縛這種行為已經極大的犯了忌諱,陳坤心頭火起,知道訊息後立即將一紙狀紙派人遞到海陵府。

流民本來就給地方視為大患,限制其活動範圍並進行嚴密的監視,待時機成熟之後,再分批遣回原籍,是地方處置流民的主要思路。特別是洪澤浦大亂後,雖然郡司都要地方好生安置流民,但是防範之心更甚,給流民接觸兵備自然給視為大患。

在陳坤看來,從流民中挑選出來的民勇根本不可能忠於地方,林縛的行為簡直就是給西沙島流民手裡塞了一把尖刀,一旦西沙島流民生亂,禍害比普通流民更烈,崇州縣地方將難以抵擋。

陳坤的狀紙遞到海陵府之後,並沒有掀起軒然大波,府司寇參軍吳梅久立即趕來崇州代表海陵府處置西沙島流民之事,也是要調解崇州地方與林縛之間的矛盾。

陳坤自認為讀書人應有讀書人的心氣,怎能在強權面前低頭,輕易不肯接受吳梅久的調解。

吳梅久質問他:“事情一旦鬧大,西沙島風災之責會不會給先追究?島上十二座墓園所埋都不是紙人。西沙島遇襲,官兵怠戰之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