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意義上,濟州島也是絕不容有失的。
“不管花多大的代價,濟州一定要守住,不能給高麗人趕出來!”林縛拳頭重重在桌案上,倒讓林夢得等人打了個哆嗦,生怕林縛將桌子給砸壞了。
置於東衙議事堂的這張木案,價值之高,倒不在於用檀木製成,而在其上雕畫的地圖,可以說是當世最為精準的海疆圖,不僅準備勾勒出江淮、兩浙及山東的地理,高麗、濟州、九州、本州等島及重要港口,以及利用黑水洋海流的幾條主次航線也在圖上標識出來。
當世有牽星術能辯識緯度,即測準星辰與海平面的夾角去辨認緯度,這是古代天文學最主要的實用技術成就之一。
長山島雖小,但與濟州差不多處在同一緯度上。這給從崇州出海,經長山島,駛往濟州提供了一個最大的便利,就是非常容易準確的辨識方位。
經過近兩年時間的實踐,並在長山島上花巨資建造指向性大型燈塔,從崇州經長山島到濟州的航線已經成熟起來。
只要不是在陰雨天氣裡航行,駛往濟州島的海船,幾乎就不存在迷失方向的可能。
在林縛的推動下,崇州航海技術已經可以說是領先於時代了。
“高麗人的水軍不強,主要集中在西南海南備寇,集中力量調第一、第二水營過去擊潰之,廢其西南港口,濟州島則可以在一兩年間不受其威脅……”胡致庸說道。
九州、本州等島的現狀,也與林縛記憶中的歷史產生很大的偏差。
當世的扶桑,後世的日本,經過長達百餘年的南北朝割裂,如今已經演變成十數藩國割據的局面,不存在一個相對強大的統一政權。
除了海寇外,高麗國在海上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威脅,沒有發展水軍的動力,水軍的實力有限。
若非如此,葛長根僅以一艘津海級戰船、三艘集雲級戰船為主組成的一營濟州塞水軍(隸屬靖海第一水營),僅四百正卒的編制,也不能連續三次打退高麗水軍的侵襲了。
“高麗給東胡人打敗之後,就成為東胡人的屬國,其北方邊境的駐兵大多數都調回南部國都附近,離西南海岸很近,”秦承祖說道,“雖說此時有把握擊潰其水軍,但隨之而來的,高麗會全力加強其水軍,也會加強西南海疆的防禦,就會為以後新增許多變數……”
“高麗人不是有意要向儋羅島直接派駐軍嗎?”林縛說道,“就誘高麗軍隊上島來殲滅之!”
高麗雖弱,但也有近兩百的丁口,也有一個相對統一的政權,當高麗人將其國力都集中在西南海疆防禦上,實力不容小窺——這是秦承祖擔心的地方。
高麗人剛給東虜打敗,誘他們上島,殲滅或重創其步卒,則能繼續誘使高麗人後期將防務的重心放在步軍與城池的建設上。這樣就能將東北海域的勢力格局發展,仍然很好的控制在崇州的掌握之中。
“儋羅人未必就甘心配合啊!”林夢得說道。
“從嵊泗諸島往南滲透的事情要先緩一緩,”林縛說道,“我率親衛營、第二水營去濟州見機行事,少則一兩個月,多則三四個月就回來……”
要不是濟州這樁事橫插進來,林縛計劃是加強嵊泗防線,以大橫島為基地,向南面滲透,與奢家爭岱山、昌國。
如今大約以錢江為線,崇州的嵊泗防線與董原的浙北防線、江東郡的徽州防線以及江西郡方面,共同承擔奢家用兵的壓力。相比較之下,江西方向最為薄弱,很可能先給奢家突破,林縛想在嵊泗用兵,牽制住奢家的兵馬,使其東西不能相顧。
如今看來,嵊泗防線則要緩一緩了,總先要顧著濟州那邊。
“調長山營吧,再從親衛營調五營步卒加強之……”秦承祖建議道。
親衛營才經過大規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