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兩萬精銳從晉中借道進入冀西;再者淮東軍兩萬戎卒北上,能抵虜兵兩萬精騎,局勢便能改觀……”他這時候就擔心林縛見形勢惡劣改變調淮東軍北上勤王的主意,沒有淮東軍兩萬甲卒,北面的形勢還真不容樂觀。
“我已派人去崇州傳令,”對黃錦年的擔憂,林縛安慰道,“崇州方面已經做好萬全準備,大約還有兩天時間,勤王詔與我的手令就會傳到崇州。靖海水師會先一步有所行動,將高麗水師從渤海口清除出去,運兵船隨後也不會耽擱兩三天的工夫!”
高宗庭看了林縛一眼,又看了黃錦年一眼,嘴角浮出一絲冷笑:
如今奢家在西線對徽南方面的攻勢又急又猛,雖說長淮軍僅調兩萬精銳北上,還有一萬精銳南下渡江防備鄧愈在徽南撐不下,但西線真能十足的把握能守住?
在這種情形下,林縛怎麼可能將淮東的兵力抽空來支援北線?能調一萬精銳過來,就謝天謝地了。
很顯然,薊鎮軍在郝宗成的指揮下,方寸大失,大潰之時,根本就沒可能去消耗東胡人的實力——在信路中斷情況,一時間還無法知道遼西戰事的結局到底是怎樣,但可以知道,從遼西進關的虜兵,沒有十萬,也有八萬。
不比上一次,東虜破關進來還抱著打劫的心思,熬到春暖花開,東虜就會退兵離去。這一趟,東虜的野心顯然更大,葉濟多鏑所攻陷並重點佈防的幾座城池,顯然在山水地勢上,需要關鍵點。
在針對津海方面,葉濟多鏑不僅控制渦水上游的衛津塞,從衛津到霸州一線的騎兵就部署有萬餘,所築的幾座營壘,也明顯有將津海排斥在外圍的意圖——東胡人已經從三年前的燕南諸戰裡吸取了充足的教訓,林縛想從津海方向再用奇兵很難。
北地形勢惡化到這種地步,淮東軍一萬精銳填進來,加上已經先期抵達津海的兩千精騎,能讓整個局面能有多大的改觀?
也許林縛僅僅是想守住津海,燕京能守住,他的勤王大功也不會減北半分;燕京守不住,津海還要守住才行——這也許是林縛所打的算盤吧?
高宗庭心裡暗暗揣測著。
這時候,吳齊走進來,走到林縛身側,說道:“郝宗成、張希泯等人逃入臨渝關,隨他們逃回來,僅有四百餘騎兵;從遼西方向,有大量虜騎尾隨而來……”
吳齊聲音不大,在場的人都能聽到,場內的氣氛一時間冷到極點,誰都懶得在這時候再多說什麼。
郝宗成、張希泯幾乎是隻身逃入臨渝關,而且距遼西最後會戰的時間如此之短,遼西戰局是怎樣的結果,實在不難想象——根本就不能指望郝宗成率領下的薊鎮軍能在遼西拼掉兩三萬東胡人的精銳。
若是寧津也失陷,寧津不僅將成為東虜從遼西向燕冀進軍的前沿基地,寧津所積儲的糧草,更將支撐虜兵長期在燕冀做戰。
此時海冰還沒有消融,臨渝關擋不住虜騎,大量的虜騎可以直接繞過臨渝險關,走海冰南下……
“探馬都收縮回來吧,沒有必要真犧牲人手了,”林縛平靜的吩咐了一聲,又看了看林續文、黃錦年,“我有些累了,先回島上休息了。”
朝廷的驛騎已經是失靈,這時候很大程度是淮東探馬藉著夜色在冀東地區穿插傳信,但是隨著虜兵對冀東地區的控制日益嚴密,淮東探馬的犧牲很大——林縛這是下令要淮東探馬全線回縮到津海來,不再去關注津海外圍的形勢變化,眼下是到了咬緊牙關守住津海的時候了。
崇州進入三月,地氣轉暖,草木萌春,行人穿夾袍、夾襖就能禦寒,不過北地天氣仍寒。
集結於崇城港、鶴城港待發的長山營甲卒,在三月之前,每人又發了一件棉衣。
靖海水師全線回縮到內線不說,工輜營也調兩萬後備兵員集結在鶴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