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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有些奇怪,”阿濟格點點頭說道,“你代我去北岸看一看,不要叫羅獻成拿些老弱fù孺以及一些陳糧爛谷來充數!”g@。
第114章 樊城城下
為了能在率北岸樊城過夜,四喜子特地天將昏時渡船過漢水去。
漢水上兩座浮橋,每時都有輜重車運糧草進襄陽,除非特殊情況,襄陽與樊城之間的人員往來,特別是逆行渡河北上,都需乘舟船——雖說走浮橋更快,不過運糧事大,四喜子還不敢公然壞了阿濟格的規矩。
時唯十月中旬,秋意漸寒,渡舟靠上碼頭,岸上有黃葉給風颳落,飄來落在船頭。
“陳將軍,什麼風把你老給吹到北岸來?”北岸碼頭的守戍軍校過來討好的迎接四喜子,伸過手來,要攙四喜子小翼的走過棧橋。
四喜子是漢人,本家姓陳,不過三代給那赫氏擄為奴僕,如今已成那赫氏的家奴。陳喜自幼伴阿濟格長大,是為伴奴,受得信任。阿濟格領軍,他也鞍前馬後的伺候,南征北戰好些年,多少也積了不少軍功,討了個正式的官銜為遊牧副尉。
依燕京官制,是個從八品的武官,比不得在北岸守碼頭的護軍校富察成,但陳喜仗著襄樊鎮守將軍阿濟格的家奴身份,便是襄陽知府沈浩波、樊城守將佐領官普阿馬都要給他三分顏面,對佟成的討好,陳喜自然是坦然受之。
“襄陽王前些天推三阻四,這回又這麼幹脆的送來糧草跟力夫,阿濟格將軍怕襄陽王拿些陳糧爛谷、老弱婦孺來敷衍這邊,特叫陳某過來檢校一二,要真是如此,便打發他們回去……”陳喜昂首揚聲而道。
“原來陳將軍是奉阿濟格將軍的命令來北岸辦事,兄弟我便不敢耽誤陳將軍了,”佟成將陳喜攙到碼頭上,親熱的攙著他的胳臂不放,壓著聲音說道,“那陳將軍辦完事,莫要急著回南岸去,叫兄弟我在碼頭上準備幾壺酒,再從妓營裡找幾個唱小曲的來敘敘舊……”
軍中設妓營,擄民女充之,也是北燕把將卒手裡劫掠財物收繳上來以補財政不足的手段之一,普通兵卒可以在規定的時間段裡妓營玩樂,軍官有特權可以將營妓帶出去宿夜,不過要掏更多的銀子。
只是阿濟格一心謀求軍功,束下甚嚴,陳喜在阿濟格身邊倒也不敢太放肆的沉溺貪樂。
陳喜挑著這時候到河,就想著夜裡留在樊城好好的玩樂一番,但想到樊城守將佐領官普阿馬必然也會有招待,心想佟成怎可能找來什麼好貨色?但也不能將這條路堵死,便說道:“檢校過糧草,說不定還要跟普阿佐領議論軍事,到時候看天色再說吧……”
“那是,那是,正事要緊嘞!”佟成說道,送陳喜及八名扈兵往樊城南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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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阿濟格在襄陽裡的預料大體上倒也沒差,從柴山運來的糧草以及隨行過來三千民壯,的確是從隨州臨時轉道來樊城的。
在戰前王相惡言相向,叫羅獻成惱羞成怒,恨不得將王相縛過來狠狠的抽幾鞭子。不過隨著戰事的發展,隨州及周邊的禮山、棗陽、孝昌等地的物資幾乎都給榨盡,羅獻成不得不又想王相的好處來。
由於戰時從隨州、禮山、棗陽、孝昌等地抽調大量的屯卒、民夫,使得這些地方的農事受到嚴重的影響。夏時受澇,不能及時排澇,田間野草蔓長,不能及時除去;到秋熟時,由於缺乏青壯勞力,甚至大片的稻麥來不及收割而爛在地裡——隨州秋熟的整體收成都不足往年的一半。
在以往,哪怕只有半成收成,也能叫隨州兵支撐小半年時間,向民眾多榨一些糧稅,熬過春荒也不成問題。
不過,荊襄會戰以來,孝昌以南的收成要支撐鐵門山、鳳山的消耗;大洪山周邊的收成要輸往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