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城。要是叫潰敵據石城以守,再從石城撤往漢水西岸,也將不利淮東軍大規模的殲滅漢水東岸的敵軍,也不利於後期的戰事。
這時候就需要騎營發揮作用。
出擊追潰的騎兵共有四營,分別投在三個方向上,分別受陳漬、虞文澄、張苟節制,騎兵主要是包括追擊步營的側翼,配合步營將沿途有可能組織起來的逃敵打散掉,快速穿插到迂迴到逃潰之前,封堵敵軍逃往石城、孝昌的通道,以保證將更多的潰逃封堵在鄂東予以俘虜或殺滅,而不失其有機會逃往石城……
其他兩營騎兵受虞文澄、張苟節制,主要在其後反覆掩殺敵潰;趙豹將率兩營精騎配合陳漬所部一旅馬步兵快速往石城方向穿插,即使不能趁亂奪下石城,也要在大洪山西南麓,在漢水東岸進入石城的通道之前,儘可能攔截潰兵。
由於在黃昏之時就投入戰鬥的將卒,要停下來暫作休整;第二線頂上去的將卒,才往白塔河北岸突破十數里的縱深,趙豹率千餘輕騎,很快就穿過淮東控制戰線的外圍。
趙豹在數十騎的簇擁下,先馳上一座緩坡,往北眺望。
天際籠著輕雲,但夜色並不暗沉,在夜色之下,山野之間,那些潰敵在蒿草之間彷彿驚蝗北逃的獸群,望不到邊際。
“哈哈哈……”想到即將可縱情的殺戮,趙豹及周遭將卒渾身熱血起來,吼叫著聲振林野,似對前面逃亡的獵物發出最後的警告。
李白刀策馬過來,見趙豹興奮的拿戰刀拍著馬鞍,很是不爽的說道:“趕明兒到主公面前稟告去,騎營的戰功,十粒頭顱,只能抵得上我們一粒,才合情合理……”他所部雖乘馬,但遇敵依舊要下馬而戰,怎麼也趕不上輕騎揮舞戰刀從背後掩殺敵潰爽利。
“都說李白刀是小心眼,還真是不假,”趙豹哈哈大笑,指著李白刀笑道,“待我們替你們開路,待穿插到敵潰之前,還怕你們的戰刀、戰矛飲不飽敵虜的鮮血嗎?”
李白刀說道:“算你小子知情識趣,出擊吧!”
趙豹使身邊的扈騎吹響吹號,烏沉沉的號角聲沿著草坡傳蕩,散於草坡兩翼的騎兵,形成兩個錐形陣列,往前方蒿草之間的敵潰刺殺過去。
有些潰敵還有些小聰明,縱火燒起原野上的蒿草,但火頭剛起來,火勢不大,根本不能擋住淮東披甲輕騎從後方掩殺過來。
在追潰跟殺潰時,淮東的制式馬刀有著更好的殺敵效果,狹長而輕便的刀身,利鋒的刀刃,從側後掩襲上去,一刀揮砍下,便能帶出一蓬血雨,將一名逃敵砍翻在地。
看著敵潰一個接一個、一群接一群的給披甲輕騎從後方掩殺砍翻,也怪不得李白刀他們“忌恨”交加。
真要以砍下的頭顱計算,四營輕騎這一路掩殺過去,怕要斬獲上萬顆頭顱都不止,追殺潰敵的效率,完全不是步卒能比的。
當然,趙豹所率兩營披甲輕騎的目的不是砍翻更多的潰敵,而是配合李白刀所部三千精銳,迅速從潰兵之間殺出一道通道來,快速往石城穿插。
李白刀所部雖是步營編制,但追敵時配有騎乘馬匹,即為馬步軍。只要趙豹率騎兵掩護側翼,他們便能一起快速從潰兵之間穿過去,直接殺往三百里外的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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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家崗,鄂東軍馬的主營,這時候已經完全是淮東戰卒的海洋。
餘闢疆惶然躲在草叢之後的崖縫裡,但搜山的淮東軍卒出乎意料的仔細,幾乎是要一寸山一寸山的搜過去。餘闢疆手裡握著一把護身的刀,牙關打顫,雙股顫抖如篩,看著兩名淮東軍卒摸過來,終究是沒敢反抗,將佩刀丟掉,喊道:“我投降!”給摸上來的兩名淮東軍卒一把按倒在地,嘴啃著帶草腥味的泥土,掙扎著大喊:“我是政事堂副相餘心源之子餘闢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