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浙閩軍在信江中上游的水軍力量給毀滅的摧毀,一是淮東軍憑空在信江多了一支jīng銳水營可用,淮東軍還能透過水路將萬餘jīng銳戰卒直接走水路快速送到信江沿岸的任何一處。
這就是決定的優勢。
奢飛熊以“空間換時間”、看似完美無暇的計劃就這樣給無情的打得粉碎,給打得遍體鱗傷——同時,浙閩軍在東線的主力因為奢飛熊的分部撤兵計劃而徹底的分散開來,從而成為淮東軍各個擊破、一口一口吃掉的美食。
蘇庭瞻也猜測不出淮東為在杉溪上游秘密造出如此規模的一支船隊到底投入了多少資源,但不管投入多少,對此時的淮東軍都是值得的。
在杉溪上游秘密建造這麼一支船隊,怎麼都要比將戰事在江西腹地拖上半年甚至更長的時間划算。
蘇庭瞻手足冰冷,寒意從尾脊骨一直頂到頭頂。
與淮東軍戰了這些年,蘇庭瞻自詡對淮東軍瞭如指掌,然而到這一刻才發現他永遠都低估了東海狐及淮東軍在戰術上的創造力跟攻擊力。
蘇庭瞻心寒了、膽怯了。
“蘇將軍,何故遲遲不下命令、不派援兵?”韓立虎目瞪著蘇庭瞻。
早就曉得這些浙東佬跟八閩不是一條道的,大公子在上饒危在旦夕,蘇庭瞻不立即發兵去救,眼珠子卻在那裡轉個不停想別的心思,韓立心懷怨恨的想道。
要不是蘇庭瞻也有兇名,韓立幾乎要走過去,一把扯住他的衣襟,將他拍醒。
“援兵?”蘇庭瞻苦澀一笑,看向韓立,問道,“哪裡有援兵?”
韓立東進祁與贛東先遣軍在祁城西、昌河上游的馬鞍嶺打了一仗。那場硬仗不勝不負,但叫隨蘇庭瞻、韓立東進援浮樑的五千兵馬折損將有三成,僅剩三千多固守浮樑。
相比較之下,淮東在祁的贛東先遣軍雖說傷亡也不少,但是聲勢更甚,越發推動得祁都昌、浮樑、湧山等縣的民意洶湧,紛紛舉家、舉族加入贛東先遣軍,使得贛東先遣軍在馬鞍嶺一役後,兵勢一日強過一日。
事實上,當韓立不能封鎖祁還被迫從昌河上游退下來,就意味著贛東的形勢已經失控。
除了浮樑、湧山有限的三五座城寨還控制在浙閩軍手中之外,更廣闊的鄉野幾乎都已經是贛東先遣軍的天下。
此外,透過黟山之間的道樵徑,贛東先遣軍以祁為根基,不斷的從黟山東麓的弋江等地源源不斷的獲得鹽鐵、兵甲等補給,去跟地方民眾jiā換糧食,拿兵甲組織出更多的戰卒出來。而在贛西、贛南的抵抗勢力,也紛紛往贛東聚來。
蘇庭瞻也不曉得贛東先遣軍此時的規模到底是一萬人、還是兩萬人,還是更多,他只是想著守住浮樑城,控制昌河中下游的河道,將形勢拖到北燕兵馬南下的一刻。
蘇庭瞻已經不再奢望能憑藉浙閩軍自身的力量能夠了收拾江西的形勢。
這種情況下,蘇庭瞻在浮樑城也就不到四千兵馬,他派援兵南下接援上饒,他得要有多大的膽子,得要有多麼堅決為奢家犧牲的決心?
“援不援上饒,如何援上饒,某不敢決,只能等大都督決斷!”蘇庭瞻說道。
“你!”韓立拍桌瞪眼,說道,“等訊息傳到江州,黃uā菜都涼——你!你!,都說蘇庭瞻你是條漢子,沒想到你是個沒鳥貨。你不去援,我去!”
“某受命守浮樑,韓將軍亦有軍令在身,”蘇庭瞻一字一頓的說道,“你要率部南下,請示軍令給我一看!”
“你,你……”韓立氣得暴跳如雷,就要過來扯蘇庭瞻的襟甲,大巴掌要扇到他臉上去,田為業等將嚇得忙將他抱住。
這時有軍卒進來稟報:“祁之敵,於午後兵分兩路,一路沿昌河往浮樑而來,約有五千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