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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3部分

,故而使這河谷之內水田的數量不多。要能保留這座大壩,將湖水抬高,從左右兩側各設引流渠,就能多灌溉數倍的水田……”

葛司虞搖頭苦笑,說道:“怕是不成,為易於潰堤,主壩下側有兩根樁柱受力極大。即使不用人力毀去,年歲一久,也會水蝕而斷——即使浙閩軍不戰而退,這座大壩也要在七月暴雨季來臨之前推掉。”

“真是可惜了!”高宗庭見大壩不能留下來,也甚感可惜。

傅青河笑道:“倒也沒有什麼可惜的,要是不將大壩挖開,懸湖不與下游的河道相通,新造的戰船何以進入信江作戰?”

夕陽下,新造的懸湖微波盪漾,近岸還有大片給淹沒的樹林露出梢頭來,在東岸有一大片空地,給兵卒嚴格跟南面的民夫營地隔絕開始,唯有站在這邊的嶺脊上才能看清那邊的全貌。

透過林梢,能看見那邊有十數艘中小型造船的龍骨豎立在高大的龍門架之下,數百工匠正緊張的裝釘船板。在稍下的位置,新造好的數十艘戰船停在離湖岸頗遠的空地上。看守船場的兵卒,實際也是從衢江調進來、在江寧戰事之後編入靖海第三水營的粟品孝所部。

從船場與湖岸之間,有如溝渠的船槽已經挖好,或許不用等到湖水漲到船場的位置,就可以透過船槽將戰船拖到湖畔去。

江州的鄱陽湖口是江西水系的總出口,那邊處於浙閩水軍的嚴密封鎖之中,林縛不能指望著嶽冷秋去跟浙閩水軍拼命,淮東水軍想要進入江西境內的河流,水軍將卒及工匠調派過來容易,戰船卻要江西境內新造。

好在所有的造船材料走水路從崇州船場運入衢州不算什麼難事,到鳳林埠之後上岸,用騾馬車運過官溪嶺,到杉溪上游新開闢的船場內進行組裝——這也是淮東精銳水營繞過鄱陽湖口封鎖進入江西境內作戰的唯一手段。

照當前的形勢奢飛熊不可能拖到等這邊蓄足湖水的那一刻再做決斷。時間推進到四月上旬,浙閩軍在東段鉗口、禮塘的駐兵就已經開始往西撤,奢飛熊有可能在近期內放棄橫山防線,徹底退到上饒以西去。

在前日,林縛就命令周同在西線轄劉振之、陳漬等部,對浙閩軍在鉗口、禮塘的關塞展開攻勢,務必叫浙閩軍撤走之前,給剝下一層皮來,但想要將浙閩軍在上饒防線的主力都截下來予以重創,卻非易事!

從上饒往西,沿路皆是信江流過之處,一直從贛江下游合流後再匯入鄱陽湖。浙閩軍在江西腹地有水軍配合,能方便出入信江兩岸;而淮東軍進入江西之後,要是僅有步卒,作戰就會受到很大的限制——也是林縛不惜耗用大量的人力、物力,將造船材料分開運入杉溪上游新造戰船的主要原因。

這時候有數騎從北面的前壘方向馳來,恰是敖滄海從前陣派來報信的驛騎。

“稟大人,得夾河防塞內線所報,防塞守兵有撤離的跡象!”

“我知道了,”林縛揮手讓驛騎退下,問高宗庭,“奢飛熊撤兵之前,有無可能反噬一口?”

奢飛熊也是善用兵之人,即使撤兵,也是千方百計的故佈疑陣。他幾次派遣兵馬出夾江防塞反擊,也甚是堅決,叫淮東軍也有不小的傷亡,所以在沒有能確切知道浙閩軍撤出的時候,林縛勒令敖滄海不可急於將所有的兵力都壓上去。

用兵之道“以正合、以奇勝”,浙閩軍在正面對峙中已經徹底落入下風,但不意味著浙閩軍不能出奇策。浙閩軍還佔據內線調兵的優勢,從鉗口、禮塘撤下來的兵馬,不是沒有可能填入橫山…夾河防塞,對淮東在官溪嶺之下的前壘營寨展開凌厲的反擊。

淮東斥候想要越過崇山峻嶺,到信江北岸去偵察浙閩軍在內線的調動情況,頗為困難,也容易給欺騙。所以潛伏在夾河防塞之中的內線所傳出來的訊息,林縛、高宗庭他們也只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