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淮東軍制軍級將領論功應賞千畝永業田或食邑百戶,折算本金兩千元入股錢莊,每年依股數領取紅利數十元或百十元便是,而不用去操心田畝經營之事,也沒有跟地方爭利的紛爭,甚至可以簡單的認為是給有功之將臣增加薪俸。
宋浮想的要比曹子昂複雜一些。
林縛以賞功之田折入錢莊計為股數算籌分賞有功將臣,在宋浮看來,還有一個重要的作用就是不會因為封賞下去的特權田地而害地方政事,也不會對中樞歲入造成損害。
不過另立錢莊操辦此事,要沒有宋佳在場,宋浮指不定真就懷疑是高宗庭在背後出的餿點子,但明確是林縛所提議,宋浮也就沒有太多的意見。
淮東錢莊此時幾乎是以鯨吞之勢,往江浙閩贛及兩湖、廣南滲透,只要認真去研究淮東這幾年來的崛起,便能知道淮東錢莊真正的潛在實力有多龐大——
另立錢莊以分淮東錢莊之勢,自然不合站在淮東錢莊背後的東陽鄉黨、海商集團以及林、宋、陳等家的利益,但相比較利益的減少,在宋浮等有識之人看來,眼下更重要的是確保能立新朝以代元越——這才是諸家根本利益之所在。
宋浮也猜測林縛是擔心以後淮東錢莊勢大難制,會影響到新帝國的皇權,故而預下先手以制衡之。
當然,比起林縛明面上的手段,至少不用擔心以後會被“狡兔死、走狗烹”。
所謂“共患難易、同富貴難”,又所謂“利若獨佔,必遭分食”——想及這點,深諳自保之道的宋浮更知道應該促成新的錢莊來分淮東錢莊之勢。
第5章 江寧風潮(五)
(昨天酒喝多了,連假都沒能請,呵呵,先碼上一章上傳)
夜間,林縛將高宗庭、宋浮、曹子昂、孫敬堂以及在樊城的敖滄海、葛存信、趙虎、孫文炳、唐希泰等人召來行轅議班師之事,返回江寧就定在十九日。'搜尋最新更新盡在bsp; 其時,宋浮又表示支援另立錢莊以行封賞之事,不過具體的事情還是要等到回江寧之後才能詳細議決,笑道:“萬壽宮以為能滋生些事非,倒不想主公連撥帶打,便將其勢完全的化解掉——廬江、弋江、秣陵以及明州都有大量的公田,倒是可以借這次機會,正式折入錢莊,再分散成小份田地,廉價的售給少田、無田之農戶,將有助於農事進一步得到恢復……”
林縛說道:“我想淮東軍以後軍銜以士官與將官進行區分,士官這次增月銀但不計賞,將官不增月銀則以錢股為賞,你們估算一下,大體需要多少,便以樞密院的名義代表淮東將臣向太后請賞去……”
林縛繼續詳情的說他的想法:“淮東軍眼下兵馬總計已有三十萬人,其中最為普通的戰卒計有二十二萬餘人。我想著等廣泛的配田完成之後,就對普通軍卒實行役兵制,成年之丁壯,皆有義務入營伍戍邊守土三到五載,不過還照著舊例發放夥補,與舊制餉錢相當。而旗頭、都卒長一級的基層武官加上伍卒之首以及一些以匠術見長的工造官,差不多有八萬人。他們是我軍絕對的中堅力量,也是日後需要常備之武卒,我計劃著將他們都列入士官群體,行募兵制,服役十五到二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然而要使武卒常備化,給其月銀要能使養活妻小,我想著在這方面每年差不多要多增加一百萬淮元的開支,以後還可以琢情增加——這次獎賞軍功,主要還是集中在哨將以上的中高階將官身上。而傳統之鎮軍,裡面種種弊端,想必大家都不會比我模糊。峻法相律是必要的,但也不能單純以峻法嚴刑律之。我們有很多將領的家小都居住在江寧、崇州,制軍、旅帥的月銀也就四五淮元,都深感江寧、崇州‘居不易’。這也是我不打算將賞功一事往後拖延的一個原因;我不想在有人抵不住誘惑而貪贓枉法之後再揮淚斬故人……”
“所幸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