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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6部分

堅持作戰,青州戰事之後,山東失陷,楊一航則被迫再率部南撤,歷任禁營水軍指揮使、參知軍事——想一想,兩人已經分別差不多有五年多時間。

得遇孫尚望,楊一航自然是打道回府,陪孫尚望同車返回城裡,笑道:“今日趕上沐身假,主公也出城遊春去了,除了值守的官員外,你今日進城也遇不到誰,也沒人替你安排住處——碰上我算你的運氣,今日便住我宅上去。林相是大忙人,津海故人也沒有多少人在江寧,黃承恩與陳靖唐倒是在,也是一個酒罈子,便將他邀來一起幫你洗塵,倒不曉得劉直得不得閒……”

黃承恩是黃錦年的長子,早年得錄進士科,在津海時隨其父歸附淮東;黃錦年出督東閩,黃承恩如今也是刑部待郎;陳靖唐也是早年工部在津海負責監修津海港倉的官員,後隨黃錦年一起併入淮東,如今積功升任工部員外郎;劉直曾在津海任觀軍容使,在津海與諸人關係也融洽。劉直即使是個宦臣,但論及學識、見識,倒是不比他人差半分,而此時他是公府控制內廷的核心人物之一,也早就溶入淮東一系。

楊一航使人去請黃承恩、陳靖唐及劉直三人過來為孫尚望洗塵,他攜孫尚望先回銅駝巷的宅子。

雖說楊一航是都指揮使級的高階將領,但在江寧的住宅甚是簡樸,只有東西正堂三組院子。楊一航是晉中將門出身,不過素來事儉,倒不是因為晉中軍覆滅、家道中落才一改風格。楊一航在正室病故之後才續絃新娶,他時年四十有三,有一女已婚適他人,二子都未成年,都入陸軍初級指揮學堂宿讀,平時都不在家裡。

正宅由他與妻以及隨晉中軍覆滅而亡的長兄所遺幼女居住,東院宿住婢婦、老僕六人,西院則住著扈衛。都指揮使級的高階將領,入江寧扈兵編額為十五卒,出為六十卒;故而在江寧城裡,楊一航宅子裡常年住著一個警衛班護衛他及他家人安全。

實際上,淮東一系的將臣都集中在藏津橋附近居住,也是江寧城防及治安的核心區域,一般情況下,連只臉生的蒼蠅都飛不進來。不過考慮到南北對峙的嚴峻形勢,保不定燕胡、淮西或川蜀潛在江寧的密探會對淮東的高階將臣下手,林縛對楊一般等高階將臣的安全,還是異常的重視。

當然,相比較早年秦城伯擁私卒近千人的威風,淮東將臣還遠不能相比,要清廉得多——不過,私吏、私卒也恰恰是林縛極力廢除的舊東西。

楊一航邀孫尚望在宅中閒逛,一名清麗少女迎面走過來,盈盈斂身拜倒:“嬋兒見過孫伯伯……”

“這是嬋兒?”孫尚望看著楊一航長兄遺女,笑道,“數年未見,長得婷婷玉立也。”

“對了,你家小子今年已經有十八歲了吧?也有好幾年未見那小子了。”楊一航問道。

虜寇燕南,孫尚望是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僅有幼子及侄思存、思宗逃過劫難。侄孫思宗年歲較長,一直在孫尚望身邊做事,其子孫思存在孫尚望從津海南撤到崇州時,才十三歲,就留在崇州入學。

“是有十八歲了,”孫尚望說道,“我也是好幾年未見他,應是隨水師指揮學堂遷來江寧了,我本打算進江寧便先去尋子,不想給楊將軍半道劫了過來,只能叫思宗代我去找思存去。”

“哦,是嗎?”楊一航笑道,“我說嬋兒這些天來怎麼說起津海舊事,保不定是在哪裡遇到思存了吧!”楊一航這一說,楊嬋兒面紅耳赤,捂著臉逃去別地。

“做你孫家的媳婦如何?”楊一航指著逃走的侄女,笑著問孫尚望。

“那這事今天就說定,轉頭你可不能給我反悔了。”孫尚望笑道,便將這事給定了下來。

劉直來得最快,看楊一航與孫尚望相談甚歡,插過來問是為何事,知道他們三言兩語之間將一樁婚事定下,忙解下腰間的玉佩相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