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異封給奢文莊、羅獻成等一干叛軍看的。
如今南陽在西面、在北面,看上去還有些防禦,但在南面,僅新野城屹立在淯河下游,駐有數千兵馬。
要是奢家殘部或羅獻成豁出去,動用數萬兵馬繞過新野,直接打入南陽盆地的腹心,當如何待之?
特別是從隨州穿過桐柏山,有直接進攻信陽的通道,屆時就能切斷從淮西北麓進援南陽的通道。
嶽冷秋在北上之前,相信林縛不會對南陽見死不救,但到淮西之後,這種信心就開始動搖,到南陽之後,這種信心就幾乎要崩坍掉。
嶽冷秋心裡怎麼想不管,臉上卻不動聲色,輕描淡寫的說道:“袁立山、陳芝虎不念朝廷恩義,認賊作父、為虎作倀,遲早會自取滅亡。封不封王,不過是轉眼雲煙,不需去關注。”
元歸政示意旁人都停下腳步,他與梁成衝陪同嶽冷秋往前繼續走了一段臺階,壓著聲音說道:“即使將荊湖、淮地都丟掉,崇國公依舊能劃江而治,嶽督真就沒有擔心,淮西真就堅信淮東援兵一定會從廬州出兵?”
嶽冷秋看了元歸政一眼,暗道:梁成衝或有武勇,元歸政城府則深,難道他拼卻丟掉南陽,也要替太后保留一支殘兵嗎?
“侯爺多慮了,崇國公如此用心經營徐州,焉可能輕易將江北之地丟棄?”嶽冷秋說道。
“但崇國公同樣用心經營廬州,”元歸政說道,“即使荊湖失陷,淮山以東,猶可以廬州為支撐,使淮西的形勢不至於立時崩解。如今崇國公已經將江南之地握於囊中,與其將淮東十萬精銳投入南陽行險,不如借刀剪除異己後,再從容收拾河山。”
嶽冷秋心裡暗歎,元歸政果斷能看得更透徹。
南陽失陷後,奢家殘部以及羅獻成都將投附燕胡,使得燕胡在西線的兵力驟然增到近四十萬,這種形勢當然對淮東會大不利。
但是,即使叫燕胡大軍進入南陽、襄漢等地,在淮山北麓、在淮河上游,還有董原勉強維持淮西形勢,在漢水以前,在荊州,又有胡文穆苦苦支撐,淮東在西線只要守住江州、廬州兩個要點,就能從容整合江浙贛閩等江南地區的資源。
江南轄地億萬、轄丁千萬,以林縛的治政及滲透能力,有兩三年的時間,在西線不愁整不出二三十萬與燕胡抗衡的精銳來。
這形勢越往後,淮西、荊湖越弱、而淮東越強——只要燕胡不能一鼓作氣的攻下荊州、淮西,林縛代元氏而立就將成為定局,即使淮東、徐泗地區會因戰爭而變為殘地,但對林縛來說,至少也能撈個劃江而王。
林縛打的真是這個主意嗎?
嶽冷秋心裡默默想著。
不管怎麼樣,即使南陽真的如元歸政所猜測的那樣,早給林縛視作棄子,嶽冷秋也曉得這形勢也是他能挽回的。
嶽冷秋心裡這麼想著,嘴上卻說:“侯爺,你多慮了,南陽若失,奢家即長樂匪都將必然降燕,崇國公怎麼坐看燕胡在西線成勢?”又哈哈一笑,說道,“我今日到南陽看過,明日就回壽州、廬州去,督促糧草、兵馬源源不斷往南陽發來,好叫侯爺心裡的憂思早去……”
元歸政是什麼人物,怎麼會給嶽冷秋一句話打發掉,而嶽冷秋急於離開南陽的心態,叫他越發的擔憂。
這時候,有一隊胡騎從北面馳來,逐殺來不及避入城壘的鄉民。十數騎一隊忽聚忽散的在淯河上游兩岸上洗劫村莊、追殺逃難。
一簇簇灘開的血痕,在幹得裂開的大地上,彷彿綻放的豔花。
在方城的北面,雖說舞陽城還屹立在桐柏山北麓,為方城關塞外圍的支撐不倒。但從三天前燕胡五千步騎先鋒越過沙河逼來,舞陽駐兵就給封鎖在城裡不能出戰,使得燕胡前哨騎兵得以大膽的直接穿插到方城邊牆之前挑